纪齐宣穿着浴袍,他一边用毛巾擦头上湿漉漉的水滴,一边漫不经心下楼。此时的曾唯一没人似的在细嚼慢咽吃着水果,眼神专注地看电视剧。
如果纪齐宣没记错的话,他上楼前她正在看一部台湾苦情大巨作来着,当时男主角还和女主角吵嘴,被逼无奈,以嘴封嘴,怎么他洗澡回来,这两大主角居然这么和睦?女主角还在给男主角捶背捏肩?
纪齐宣走到沙发旁,低头看茶几上的水果“残骸”,果然是曾唯一的风格,那么能吃!各种“残骸”堆在一起,而辣手摧花的曾唯一还在制造中。
这个女人,怎么吃就是不胖。
曾唯一嘴裏喊着一颗提子,抬头看向纪齐宣,随意问了一句:“你不睡觉吗?”
纪齐宣睨了她一眼,那无知的表情,随意茫然地让他想掐死她。纪齐宣就她旁边坐下来,也加入组织中,挑了几颗提子吃了起来,并不说话。
曾唯一顿时灵光一闪,看着电视里那女主角在给男主角按摩啥的,忽而跳起来,攀到纪齐宣的背后,也开始“敲锣打鼓”。
“咳咳……”纪齐宣的背部惨遭撞击,他差点就背过气。
曾唯一立即尴尬地收手,又重新正襟危坐地坐回原地,眼神提防的偷窥纪齐宣,被他逮着后,立即收回去,还无不尴尬地拿着桌上的提子吃。
“我想问一下,我浴室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曾唯一愣了一下,随后她的小手防不胜防地朝纪齐宣的大腿摸去,纪齐宣蹙眉,不动神色。曾唯一用那妩媚至极的剪水双瞳凝视着他,不安分地小手在他大腿处摩挲,她柔柔地说:“我想近距离滋润你。”
纪齐宣不动声色地拿开曾唯一的“骚蹄子”,目光凛冽地说:“你的滋润我怕是消化不良。”他眼神瞟了一眼别处,看向不远处餐桌上乌漆抹黑的东西,“我不想我的房子发生不必要的火灾。还有……”
曾唯一那原本带笑的妩媚眼神顿时收敛起来,洗耳恭听。
“每天洗冷水澡,我怕我会提早寿终正寝。”纪齐宣再挑起她的下巴,眯起眼,“这么迷人的女人,我也怕早晚有一天被你榨干。”
曾唯一不服气地撇下头,略有不满,“人都有第一次的嘛,我又没做过饭,也没伺候过人,做的不好应该体谅下,而不是嘲讽我。”
“我不需要你做饭,也不需要你伺候我。”
曾唯一咬牙,“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瞧瞧,说两句,曾唯一那脾气又来了,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纪齐宣觉得很无奈很无奈,曾唯一一般一受到委屈,便会竖起自己浑身的刺来防备自己甚至发动攻击。她是容不许自己软化。
纪齐宣不想与她针锋相对,而是静静凝视她一眼,“我累了。”他起身,直径回到自己房间去,连回头看都不看一眼曾唯一。
曾唯一亦如此,甚是无视他,继续看自己的苦情大戏。电视剧中男主角正抱着女主角甜言蜜语中……曾唯一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如果时光能倒流到纪齐宣对她好的那些日子里,她会对纪齐宣说三个字,去死吧!
一颗晶莹剔透的饱满提子,因曾唯一愤恨的爪子,被捏的粉碎。
墙上挂着的时钟指针一圈又一圈,直到指针指向“2”,电视开始出现雪花,曾唯一的眼睛也开始睁不开之时,敖娇的曾唯一终究放低脾气,灰溜溜上楼准备睡觉……
她没有故意减轻噪音,也没有故意放大噪音,是很平常的开门,直径去浴室,随意洗了一场淋浴,穿着睡衣爬上床。
纪齐宣幽幽睁开眼,转头看她。她也睁开着眼,目光正好相撞。曾唯一冷冷地看他,再次无视他,转身,背对着他。她回来睡觉归睡觉,并不代表她妥协。
还在她心有凄凄之时,她蓦然一阵,浑身僵硬不已。纪齐宣从背后抱住她,用他宽厚的臂膀圈住她的腰际,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她忽而大脑空白,不能思考。
她是万万料不到纪齐宣会这么做,这个姿势,是她和他以前的姿态。每晚,她总喜欢背对着他睡觉,而他总会在背后抱住她,额头抵在她的后颈,均匀地呼吸着。
纪齐宣低沉又细软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他说:“你赢了,曾唯一。”
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对她冷漠,装的好辛苦。
曾唯一听完这话,没有窃笑,只是一直发愣。她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最多是余情未了,只是想回味自己的一些过往而已,她不过是他的后备甜点。所以,她对他肆无忌惮,只要不太过惹怒他,适当讨好,就像对待自己的老板一样,混口饭吃足以。可因为这么个怀抱,她开始不安,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固若金汤的守护自己那颗本就很脆弱的心,即使她心裏有人。
她排斥自己再爱上任何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就像未曾受过伤一样地再去爱一次。
她轻轻闭上眼,试着让自己睡去……
曾乾最近常常念叨着要去迪士尼乐园,曾唯一很是无奈。她不喜欢出去玩,若是看看山山水水,她还能勉强接受,但要去看那些人造建筑玩那种人造刺|激,她不想领教。所以,她一直在拒绝她儿子的请求。
“妈咪是坏人。”终于,曾乾爆发了,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朝曾唯一拍过去,别看这小鬼人小,但力气还是大的,加上曾唯一属于细皮嫩肉又是夏季,一掌拍下去,她的手臂立即红了起来,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气,怒瞪曾乾,“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