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唯一回到家,便是“闲”妻良母了。不过对于不安于现状的曾唯一,她定不会让自己闲着的。也许是六年来养成了上班病,总想搞点什么赚点玩玩,即使她现在不愁钱花。
她老早的打算是想跟红豆开一家服装店,打出自己的牌子来。店铺是找好了,这几天在装修中。由于这几天陪干干胡闹加上一些琐碎的事情,装修方面都是红豆在安排,她觉得过意不去,如今她天天跑店里打点。
店铺在九龙最繁华的街道上,不算最高档,只能说是中档的地皮。当初曾唯一看上的并不是这裏,而是铜锣湾最高档的地皮上。无奈红豆说什么也不愿意去那里开店,她解释说:“越有钱的人越挑,更注重名牌,不好伺候,而中层阶级的,买衣服既舍得花钱,对牌子这方面看的淡一点,针对这样的顾客,会好赚点。”
曾唯一不置可否,只能同意。
今天持续高温,太阳就像在热平底锅上煎鸡蛋,好似要随时烤糊一样,看的人心惶惶。曾唯一打着太阳伞,站在门口看装修工人在敲敲打打,搬来搬去,忙的浑身是汗。她不想呆在裏面,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不仅吸入鼻腔不健康,还会让脸上也沾满灰尘,污垢不堪。
现下快中午了,她肚子有些饿,想在临走之前问下建工进度,便招呼着问包工头,“这大概要多久才能装修好?”
“快的话三四天就搞定了,不过建议通通风。”
曾唯一点了点头,她在算时间,定个日子剪彩,最好把声势弄的大些。她正在盘算着,忽而有人拍了下她肩膀,只见红豆抱住一箱冰棍走来,递给曾唯一一只,“唯一姐,天热,吃根冰棍。”
曾唯一笑着接住,一边拆手里的冰棍包装,一边看着红豆这一箱的冰棍,“你买这么多冰棍干什么?能吃的了吗?”
“我给他们买的,瞧他们热的。”说罢,红豆笑脸盈盈地走过去,吆喝着他们吃冰棍,那些工人皆面带微笑,跟红豆调侃起来,看起来倒是很亲热。
这是与对待曾唯一截然不同的态度。曾唯一一边含着冰棍,一边呆呆地看着红豆笑弯眼的脸,即使红豆长的不好看,但她有一颗细腻讨人喜的心。曾唯一根本就没想过大热天的跑出去给他们买冰棍,更甚至不愿意与他们更亲近。
红豆一边擦着自己的满头大汗,一边喘着气问曾唯一:“唯一姐,你吃饭了吗?”
曾唯一说:“还没呢。”
“正好,待会儿刘洪涛说有事商量,待会儿一起去。”
曾唯一保持惯有的淑女微笑,“好。”
红豆扑哧笑出了声,忽而神神叨叨地对凑近曾唯一,在她耳边说:“唯一姐,刚才老张让我转告你,让你以后别来了,待到合同日期时候来看看就行,这么大热天,把美女晒坏了可不好。”
曾唯一脸不禁红了起来。这话暗讽很明显,她不在屋里獃着,顶着伞在外面站着,不就是嫌弃屋里脏嘛?若要嫌弃,直接别来便是。
红豆看曾唯一那红白交接的脸,不禁撇下嘴,“唯一姐,其实这话你别放在心上,老张只是开玩笑,没……”
“不用说了,我知道。”曾唯一冷了一张脸,“我很清楚自己。”
在外国那些年来,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人鄙夷过了。说她太过娇作,装腔作势,一副清高样不把人放在眼里。对待男人方面更是觉得男人对她好是理所当然,她并不需要回报什么。她被很多男人看上过,但皆因为曾唯一对他们不冷不热失了热情,一个个放弃。曾唯一也没觉得什么,反正走了一个还会有个猛士崛起。
她是不合群的,女人们看她不顺眼,男人们要么是有自知之明绕道,要么奋起直追,热脸贴冷屁股也不在乎。有的时候,曾唯一也想要有个知己,可她树大招风,曾经有几个想与她交好,却因为自己长相太过出众,被那几个朋友的男友看上,自然姐妹关系破裂。其实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根本就是无心之过,有的甚至连那些男人的长相都没记全。难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吗?显然,是的。
她虽无奈也在暗自庆幸。
曾唯一不禁看向红豆,这个没有好的视觉效果的女孩,遭遇无人问津,她感到很可惜。红豆虽然不漂亮,但她是个让人很温暖的女孩。曾唯一很喜欢红豆。
此时,一辆在烈日的折射下黑的发光的平治以一个漂亮的四十五度漂移停了下来,刘洪涛招摇过市,以最暴发户的笑容出了车,热情洋溢地朝站在不远处的曾唯一和红豆招手,“美女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