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唯一很不理解,但孩子他爸都这么说了,她也便不想多说什么,她管儿子管了这么多年,已经累了,现在这样的年龄该是老爸管。
第二天,纪齐宣根本就不在家里养伤,叫司机送他去公司。曾乾也依照学生党的作息时间,不在家。又是空留她这位“闲妻良母”在家……
曾唯一虽然“闲”但她不爱好“闲”,既然呆在家里无聊,自然会去红豆的店里看看了……
因为驾驶证被扣住,她又只能打车去店里。离店里还有一段距离的红绿灯处,出租车不得不停下来等红绿灯,她闲情意意地把目光随便瞄了瞄,竟惊现旁边平行车道上,林穆森驾着路虎,开着车窗,一手靠在车框上,面无表情地等红灯。而他的右侧却坐着一位美女,朝他绘声绘色地说话,样子看起来很是有激|情。
曾唯一愣了愣,还在她发愣之时,林穆森把头朝她的方向看来。曾唯一吓了一跳,以为会他也看到他看见她了。不过林穆森似乎并没有看见她,而是随意瞟了一样,便把目光收了回去,直接略过了她。
她不禁失声苦笑。瞧她紧张的,她并没开贴有黑膜的车窗,他看不见裏面的。
绿灯了,她的出租车与他的车一起启动,她的出租车毕竟是盈利为主,速度很快,见缝插针地驰骋在道路中,而她的心却不知为何,有些隐隐地作痛。
她竟然开始害怕见他,害怕面对他,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他。
她哪里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她不过是嫁给纪齐宣,生活的很惬意而已,她哪里对不起他了?明明是他先抛弃她,她有什么错?可她为何有种罪恶?她一向自诩为人如何专一,拘谨,矜持,她光明磊落。她觉得林穆森过分,不是个好人,辜负了她的爱。如今,她觉得自己好可笑,居然把那份心裏的不平转移成了,不是悲愤交集,而是——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曾经的过去如一张纸,苍白无力,她找不到理由无病呻|吟,找不到借口说自己曾经有多爱多爱那个男人。如一阵风刮过,凌乱了她,却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已,震撼不了她的心。
她心痛,曾经以为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出租车到了店门口,曾唯一交了钱出来,一进门口,却见红豆正在织毛衣。肥胖的身体屯在椅子上,肥厚的手很是笨拙在挑线,即便这么不方便,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曾唯一走上前,一副暧昧地问:“哟,这是给谁织毛衣啊?”
红豆吓的手都抖了一下,随即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低头,“入秋了,冬天也差不多到了,那个……我上次逛街看到有线卖,就觉得手痒,反正现在有工人做衣服,我只要给设计图。唯一姐,你也知道,我闲不住的啦……”
“停!”曾唯一立即做出“丁”字手型,“说这么一大堆废话,我问你给谁织毛衣呢。”
红豆被曾唯一这么一问哑口无言,脸又红了一层,“唯一姐,你坏死了,明明知道……”
“你送给他,他会开心嘛?”
“礼轻情意重嘛,这是一片心意,你不知道,这些礼物比那些几百万的礼物还要贵重,尤其是亲密朋友之间的。”
“那我给纪齐宣织毛衣是不是那件毛衣也会超过几百万?”曾唯一大吃一惊,一件毛衣的价值居然能与几百万的东西相提并论?
“那是当然啦!纪少爷那么爱你,而且……”她没好意思说,她从来没真心诚意为他做什么。红豆找个措辞,“而且唯一姐是纪少爷的太太了,关系更亲密呢。”
“呵呵。”其实曾唯一也想到自己从来没送他什么,作为太太确实不够好。她说:“红豆,教我织毛衣吧?晚上陪我去买线?”
“好啊。”红豆一面吃惊一面又为曾唯一高兴。
曾唯一笑容闪现一半,忽而店里的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曾唯一挂着笑容回头,却见林穆森与那位女友从外走进来。那个女人挽着林穆森,眉飞色舞,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林穆森只是偶尔把眼神一抬,却发现曾唯一在店里……
曾唯一躲避了他的目光,站了起来,故做镇定地朝他旁边的女伴走去,“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嗯,我想一套礼服,参加大型的正式场合所用。”
“你皮肤这么白,黑色显高贵,衬起来一定很好看。黑色可以吗?”
“试试吧。”
“跟我来。”从始至终,曾唯一始终没有正眼看过林穆森一眼,一眼都没有。她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与以前的曾唯一大不相同了。以她对他的占有欲,不该是如此。
红豆敲敲走过去,对林穆森说:“不好意思,林少爷,唯一姐当初告诉我,要去大屿山七天的,我不知道她提前回来,今天到店里来,让你尴尬了。”
林穆森涩涩一笑,“没什么。她不介意的。”
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