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一直在引导警方以为邱月才是杀死秦思韩的凶手，怎么会突然自己承认了？”她没明白，“我们也没有暴露说知道莎莎的嘉嘉已经死了啊？”

“太快了。”常希洁脸色有些冷硬，“我犯了错，他才刚刚拿到钱，根本还来不及买机票，还来不及制造邱月出逃的假象，警方是怎么怀疑到莎莎的嘉嘉身上的？可能性两个，第一——南霸天是个托，警方知道莎莎的嘉嘉要出逃；第二——邱月尸体出现，警方知道莎莎的嘉嘉已经死了，无论哪一种，都说明现在来接近莎莎的嘉嘉这个号的人，一定是警方的托。”

“既然是这样——也不一定是他暴露了，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他为什么不继续假扮嘉嘉，反而承认他杀了两个人？”杨簌奇怪极了，“他不是正在嫁祸邱月吗？如果邱月的尸体没有被发现，那不是正中下怀？”

“太早了，”常希洁说，“我们打草惊蛇，暴露出警方这么早就怀疑邱月，如果他按照原计划嫁祸邱月，要让‘邱月’出逃欧洲，下一步警方肯定要去机场拦截——无论他安排谁顶替，警方都会立刻发现她不是本人，这个计划已经起不到嫁祸或者拖延的效果，结果只有做得越多破绽越多，所以他干脆放弃，直接让线索断掉。”

“无论邱月是死是活，总之，莎莎的嘉嘉从此消失了，他自爆了‘无暇’这个账号，可见很有信心警方从‘无暇’身上查不到任何东西。”杨簌全身都在冒冷汗，这人心思非常细，而且非常敏感，“他怎么知道在查他的人是薛警官？”

“说明他一直在关心整个案子，也间接说明他的确和之前的连续自杀案有关。”常希洁慢慢的说，“之前报纸就有报道过，负责网游连续自杀事件的，是薛警官。”

“你也知道那新闻啊……”杨簌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大明星不看报纸的。”

常希洁摇了摇头，突然抬起头来，“不对。”

“怎么不对？”杨簌已经被这一晚的见闻吓到了，又被他突然一句吓得脸色惨白，“又怎么了？拜托我脑子已经要打结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我听你的推理怎么听怎么乱，一点没有金田一或者柯南的感觉，你这不合格的……”

“他用莎莎的嘉嘉的账号向我要‘十步杀一人’的账号，他怎么知道我那时候不知道秦思韩已经死了？只有我不知道秦思韩死了，才不会怀疑莎莎的嘉嘉，才会顺利把账号给他。而公司对我隔绝了消息，这是个意外。”常希洁眉头紧皱，“他又为什么需要南霸天那五千美金去买机票？”

杨簌已变了脸色，“说明他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人？说明邱月的账户内没有钱？”

“说明——”常希洁的脸色变得非常慎重，“他的确就在我身边。邱月的账户没有钱，也许是她把钱都给了秦思韩，毕竟秦思韩缺钱，而这个人根本不肯用自己的钱替‘邱月’买一张机票，说明什么——说明他只要动用了他自己的钱，无论现金或是转账，都会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