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建立离开,李欣桐才敢从花丛里钻出来,继续寻找出口。只是没想到刚拐个弯,就见宋子墨叼着一支烟靠在墙边,他以手捂住打火机,然后低下头,把烟靠上去打算点燃,从眉宇间散发着一种忧郁。
宋子墨以前不抽烟也不喝酒,没有太多情绪,时过境迁,他学会了喝酒吸烟,脸上也渐渐表露着自己的心情,让他改变的大概只有贾玲可吧。在李欣桐眼里,贾玲可真的很强大,她把她李欣桐苦苦追求过的男人从头到尾地改变了,而她,那么努力都没让他有一丝的动容。
宋子墨似乎察觉到李欣桐的到来,抬眼看了看,深吸了一口烟,再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后,朝李欣桐走来:“回家吧。”
“呃,你在等我?”李欣桐小心翼翼地发问。
“不然呢?”宋子墨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以你的方向感,怕是太阳升起,你都出不来。”
李欣桐鼓起腮帮,敢怒不敢言。他这话说得没错。她方向感很不好,以前跟踪他到家,足足跟踪了将近一个月才能有十足的把握独自去他家。交往以后,李欣桐说起这件惭愧的事,宋子墨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他早就知道李欣桐在跟踪他,只是不明白,干吗要跟踪他一个月。原来是她一个月后才知道怎么走到他的家。如此方向感,不得不让人汗颜。
李欣桐在宋子墨的车上睡着了。宋子墨一路上都未叫醒她,就连到了也没叫她,自己把车熄了火,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呆呆地看着李欣桐。他从未好好地看过她,所以当她从他的世界消失后,他很后悔没有那样仔细又专注地看过她。她拥有一张美丽的脸,白皙的肤色,高挑的身材,还有一颗坚韧不拔地爱着他的心。不过现在,这颗心被他摧毁得不复存在。
宋子墨伸出手,想为她捋捋盖在脸上的长发,身后有车在鸣,李欣桐在此刻被惊醒,坐正身子,看着前方:“怎么了?”
“没什么。到了。”宋子墨解开安全带,打算下车。李欣桐见状,也跟着下车。
两人一前一后打算上楼梯,住在二楼的大爷打算下楼,在楼梯口相遇。大爷笑呵呵地说:“哟,小两口穿得这么正式,去参加舞会吗?”
李欣桐回答:“是啊。”
“你们肯定是最登对的一对。”
李欣桐只能傻笑,不好回答。大爷注意到李欣桐的脚:“呀,你脚上的水泡磨破了,在流血。”
李欣桐缩了缩脚:“没事。”宋子墨把目光转向李欣桐的脚,这让李欣桐显得有点无措,朝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宋子墨对大爷说:“谢谢提醒。”
大爷摆手憨笑:“没事。”
回到出租屋,宋子墨就问:“药箱在哪里?”
“我自己来。”李欣桐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从裏面拿出创可贴和药膏,利索地涂药贴创可贴。宋子墨默默地注视着她,不发一言。李欣桐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从衣柜里拿出他和自己的睡衣,问他:“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宋子墨忽然问道。
李欣桐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事。
宋子墨注视着她:“以前的你,像个大小姐,不会做家务,一点小伤就哭天喊地;现在的你,有点不认识了。我想,这些年,你应该很苦吧。”
李欣桐走到他面前,双手轻轻地圈住他的脖子:“同情我?”
“我若说怜惜你呢?”
李欣桐怔了怔,心跳骤然快了一拍,慌乱地笑起来:“早知道我早点受苦了。”她刚想松开圈住他脖子的手,宋子墨却抱她坐在他修长的腿上。李欣桐吓了一跳,两人距离顿时拉近,原本已经退下的酒劲又上来了,李欣桐的脸顿时红彤彤的。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李欣桐忍不住把唇靠了过去,就在即将吻上之时,李欣桐忽然清醒,拉开了距离,忙不迭地回归刚才的问题:“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宋子墨说:“一起洗。”
李欣桐白了他一眼:“你醒醒吧,我这衞生间,小得只容得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