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旅游现在最大的股份是宋宝珠和元老股东郑松江,两人都持有32%的股份。除了宋建立的7%,其他都是散户,最多的也就占个3%。宋宝珠现在能做的,自然是收集散户的股权,继续当董事长。郑松江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谁不想做第一把交椅?于是两人都在高价收购华东集团的股份,明争暗斗,就差撕破脸皮了。
华东旅游出了这事,同行企业也隔岸观火,都做起小动作来,想从中捞一笔。
林小婉把宋子墨要求的资料及时交给李欣桐。李欣桐正打算起身去敲宋子墨办公室的门,林小婉古怪地扯了扯李欣桐的衣角:“宋先生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李欣桐不明所以。林小婉说:“宋子墨刚才通过内线交代我,预约张明华律师。”
张明华是A市很有名的律师,他的有名不是胜率高,而是他只为有钱人打官司,且擅长为有钱老板立遗嘱、子女继承权之类的案子。宋子墨又没子女,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是遗嘱……
李欣桐一惊,她刚才看到宋子墨的桌上有关于遗嘱的文件。
李欣桐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敲开宋子墨办公室的门。她进门之时,宋子墨正皱着眉,有些痛苦地捏着额角,好似他的头在痛?李欣桐走近他,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宋子墨勉强睁开眼,正襟危坐:“没什么。”他看了看李欣桐手里的文件,“资料搜集好了?”
李欣桐点头,把文件递给宋子墨。宋子墨便认真地看着文件,忽略了一直站着的李欣桐。李欣桐有些不放心,所以没走。宋子墨似乎也发现李欣桐没有要走的意思,抬头挑眉问,“怎么了?”
“你身体状况怎么样?”
“嗯?”宋子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李欣桐不想让宋子墨以为她在关心他,可又想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事,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才支支吾吾地问:“你……你预约了张明华律师谈什么?”
宋子墨笑道:“你想知道?这……似乎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宋子墨挑眉,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李欣桐撇嘴:“了解一下又不会怀孕,再说,你要是真的一命呜呼了,记得也留点遗产给我当红包。”
“我预约张明华律师和我一命呜呼有直接关系?”宋子墨刚开始还没听懂,细想一下,不禁哑然失笑,佩服李欣桐的胡思乱想,为了避免她继续胡思乱想,他果断断了李欣桐的念头,“我不会在你之前死的,放心。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没人要。”
“你!”李欣桐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人性得像只恨不得直接咬断他脖子的小狮子。
宋子墨满脸笑意,思维跳跃地对李欣桐说道:“中午陪我吃饭。”
“不陪。”
“那陪我睡觉?”
“没门。”
“行,陪我吃完饭,再陪我睡觉。”
“……”李欣桐睁大眼睛看着宋子墨,宋子墨却微笑对她打着官腔说道,“李秘书,你可以出去了。”
李欣桐看着宋子墨这般欠扁样,觉得自己真实愚蠢之极,居然还关心这种禽兽?这种禽兽放在狼群里必定能生存,因为他和狼是同类!李欣桐愤恨离开,宋子墨看着她因气愤发红的小脸,嘴角溢出宠溺的笑意。他低头看着华东旅游的股东名单,嘴角的笑意慢慢收回,转而变成诡异的笑容,他撇了撇嘴,拿出手机给麦英奇打电话。
“Mike,郑松江提的要求我答应了。”宋子墨看着股东名单,像是聊天一样悠闲地说道:“加上郑松江手上现有的7%股份和宋建立赠送给我的7%,再外收10%,就胜券在握。”
“子墨,你这招真狠,郑松江因赌博输钱急需套现,你在他手里早已买了25%的股份,为了让宋宝珠以高价买散户的股份,故意不放出风声。只是这样你也得高价收购,有点得不偿失。”
“华东旅游这几年亏损厉害,这一两年都是靠南海群岛的旅游死撑着,现在他们在南海旅游方面都捞不到钱了,你觉得宋宝珠还有钱和我斗?”
“哎,这女人真倒霉,谁不惹,偏偏惹上你这个阴险之徒,让她丢了公司也就算了,还要搞得她家破人亡。宋建立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估计血都吐了一升;但要是知道,这其中是你搞的鬼,可能就两腿一蹬了。”
“宋凌确实不是宋建立的儿子。那份DNA检验报告是真的。”关于这件事,宋子墨也觉得很凑巧。当初他陪客户去澳门赌钱,遇见输光了的郑松江,借此契机,买下他手上大部分的股权。得知宋凌受伤去医院,故意买通医师,让宋建立知道宋凌并非亲生子。谁知,无巧不成书,宋凌竟然真不是宋建立的儿子。后面他的计划就自然顺着自己的设想发展。终于,他可以吞并华东旅游了。
“啊?”麦英奇颇为惊讶,“这宋宝珠真不简单,让宋建立喜当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本想喜闻乐见一场离婚风暴,可惜我低估了宋建立的忍耐力。”
“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丑不可外扬。”
“他还要面子?抛弃妻子之名,早把他的面子丢到太平洋彼岸了。”
麦英奇沉默了会儿:“对了,我前几天看见玲可姐了,她好像怀孕了。她打算在国内生产?”
“嗯。”
“你家宝贝儿知道这事吗?”
“知道。”
“她没误会?”
宋子墨撇嘴:“她可能不误会吗?”
“我猜你也没解释。”麦英奇撇嘴笑道:“玲可姐说得对,明明心裏容不下别人了,可就是不表达,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
宋子墨沉默了一会儿,说的苦涩:“我想让她原谅我,重新爱我。”
“若她一辈子不原谅你,不会再爱你呢?”
“……我愿意和她耗下去。”
“要是她要嫁给别人呢?”
宋子墨倔强地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