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云的喝骂,秦枫身边的其他狱卒,伸手就要去拽皮鞭。
“你这将死的儒狗!”
“廷尉大人来看你,是可怜你,施舍你,你竟不知感恩戴德,简直不知死活!”
那皮鞭甫刚抬起来,已是被“啪”地一声,被秦枫攥在了掌心裏!
那狱卒登时惶恐不安,差点跪了下来:“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秦枫松开手,却不生气,淡淡一笑道:“退下吧,把牢门打开……”
狱卒当时就愣住了。
“把牢门打开……”
秦枫重复道。
“我想与方祭酒好好聊一聊……”
狱卒听到秦枫的话,登时就愣住了。
“廷尉大人,这儒狗不止一次痛骂过您,还说要将您食肉寝皮……”
“您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
秦枫依旧坚定道:“违抗上官,处玥刑,斩去双足,你们最好想清楚了!”
听得秦枫的话,其他狱卒登时面如土色,慌忙打开了挂在方云牢门上的大锁。
未等这些狱卒反应过来,秦枫已是一脚迈进了弥散着腐臭的牢室之内。
也不管地上还有肮脏的臭虫和跳蚤,就这样盘腿坐在了牢室的地上。
他抬起手来,朝着身后摆了一摆。
“都退下吧!”
狱卒们只得退后几步,但秦枫旋即又喝道。
“离我百丈之外……”
“违令者,以抗命罪论!”
这些狱卒们只得往后退了百丈之外,又退回到了阴暗之中。
在这样一间孤孑的牢狱里。
一位法家高官,一位儒家祭酒就这样相对而坐。
方云的眼中瞬间掠过了一丝讶异之色,但很快就被他目光之中的轻蔑给彻底冲淡。
“秦枫,你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不是说要砍下我的脑袋当尿壶吗?”
“你难道不怕我用牙齿咬开你的喉咙吗?”
听得方云的话,秦枫盘腿坐在他的面前,笑了笑说道:“孔圣有言曰,暴虎冯河之辈,吾不与也!”
“方祭酒毕竟是儒家首领,不可能这般粗野的……”
方云稍稍一愣,旋即敌意依旧占了上风。
“秦枫,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
“如果你是来在我死前,来奚落我的话,请你免开尊口!”
方云说到这裏,不禁声音提高,冷冷喝道:“无义而生,不若有义而死……我,虽死犹生!”
“你法家的严刑峻法,可以毁灭我的肉体,却不可以毁灭我的思想……”
“悠悠万载之后,青史即便成灰……”
他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