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送信之人为了保密,不惜消耗法力,先折叠了空间,再送出了这一封仙笺。
这样一来,除非是境界比他还要高的大能,否则的话就无人能够拦截他的这一封仙笺。
但问题也在这裏,法力的消耗十分巨大。
所以用这种方式送来的仙笺,往往都非常重要,甚至是捧着金银财宝,都换不到的珍贵消息。
秦枫赶紧将仙笺接了过来,打开来一看,眼神蓦地就愣住了。
姜雨柔凑了过来,也只看了一眼,就难以置信地愣住了。
半晌,她才对秦枫问道:“言一诺自囚于王道塔的碑林,一关就是十年?我,我没看错吧?”
秦枫听到姜雨柔的话,又仔仔细细,逐字逐句地将那一封仙笺看了一遍,缓缓开口说道:“你没有看错,就是言一诺请求自囚于王道塔的碑林,而且一关就是十年!”
姜雨柔似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低声说道:“群英会召开在即,最大的麻烦居然自囚于碑林之中,天上竟有这等的好事吗?”
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难道,夫君大人是天地气运所锺,连老天都忍不住要出手帮夫君大人吗?”
秦枫听到姜雨柔最后一句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指了指自己,说道:“雨柔,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天地气运所锺,什么都走运的天之骄子模样吗?”
姜雨柔歪着脑袋,盯着书桌对面的秦枫看了半天,终于好像还是昧不住自己的良心,开口说道:“确实不像!”
秦枫看着仙笺说道:“我对上清学宫的历史不太了解,你看这封信上,言一诺拼得自囚于碑林十年之久,也要换那个叫屈怀沙的人得以离开碑林,这屈怀沙究竟又是何方神圣?他哪里值得言一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听到秦枫的疑惑,姜雨柔认真地想了想,开口说道:“我记得他好像是与皇甫奇一个时期的儒道学子,犀利善辩,人称‘学宫之虎’。他与言一诺是……”
说到这裏,姜雨柔的目光蓦地一闪烁,疑惑不解道:“他究竟与言一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言一诺哪怕将自己自囚于碑林十年,都还要换他离开碑林?这人当初又是怎么被囚禁在碑林里?犯了什么错误吗?”
秦枫听到这话,也是目光微微一动,诧异问道;“难道连你也不知道?”
姜雨柔点了点头,为难地说道:“与他相关的史料,当初好像都被销毁了。所以……”
秦枫诧异问道:“当初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姜雨柔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记得于林曾经说起过一件事情,好像就是与这屈怀沙有关……”
秦枫不禁哑然失笑道:“这么巧?该不会他这一笔账要算到我们经世家头上来吧?”
姜雨柔苦笑道:“估计正是如此了。”
她又看向秦枫说道:“所以我才会猜测,会不会是与群英会有关。若是如此,那我们要早做准备了!”
秦枫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事出怪异必有妖,我们的确要留心着屈怀沙这个人一点。好了,我们继续琢磨射、御两道好了。古籍上可有什么记载吗?这两艺已经快有一千多年没有出现在上清学宫的正式场合了吧?当真还能有记载吗?”
秦枫的话音刚落,姜雨柔居然笑着说道:“你还别说,还真有!”
说完,姜雨柔竟是抬起手来,信手将书页翻到一处,邀功请赏一般递给秦枫说道:“你看这裏,就有一处记载,裏面记载‘射筹为戏’,并且总结了五种射技,分别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和井仪。”
没等秦枫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她竟又找出一本书来,“唰唰唰”地翻给秦枫说道:“你看这裏,这裏记载了白矢的射击方法,还有注意事项。襄尺也提及了一些……”
秦枫将信将疑地捧起两本书看了看,只觉得两本书当中所写的与自己所设想的射艺大相径庭。
射艺不仅是一门与武道沾边的君子技艺,居然还是‘礼’的一部分。
比如襄尺,就是出自君臣之礼,两人并立,地位低的“臣”要让地位高的“君”一尺,才可以射箭。
若是不懂规矩和礼数,就算百发百中,也无法被判获胜。
想到这裏,秦枫不禁对这本自己都没有留意过的书好奇了起来。
他侧过脸来,看了一眼书的封面,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这一本书,并非是什么正史而是姜雨柔一直在读的一本杂书。
它叫做《雪堂斋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