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夫子作揖躬身,一道圣人威严声音响起。
“庆家南峰,先以卑劣手段阻挠别人试炼,后又被外域奸细利用而不自知,险些铸成大错。”
话音落下,整个文华殿外的广场上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无比,甚至连站在秦枫身边的姜雨柔和岳飞惊都难掩自己的惊讶。
庆南峰不遗余力地阻挠秦枫,知道这事的人不少,基本上各个参加群英会的人都知道了。
可是庆南峰勾结外域之事,谁能知道?
可能只有秦枫一个人知道而已。
这两人将目光投向秦枫,见到秦枫面色如常,两人就知道了,秦枫可能是知道真相的。
其实两人跟庆南峰的情况很像,都是进了第九层铁笔亭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只不过差别是,庆南峰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外加元神几乎都被摧毁了。
姜雨柔和岳飞惊却好像是饱饱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不但精神焕发,而且修为居然隐隐还有一些增长。
这其中的差别,近乎天渊。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宣纸之内的圣人声音继续喝道:“现将庆南峰诗才子头衔剥夺,学宫之内的一切头衔,文位也一齐摘去,逐出学宫。”
话音落下,庆南峰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颤抖着。
他的目光看向礼夫子所在的高台,望向礼夫子周复礼身后不远处的一道高大身影。
这是他唯一的指望,也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期盼那位学宫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能够为自己说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句也好。
可是那一道人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一如所有人所料的那样,大族豪阀的显贵,令人欣羡,但同样得,大族豪阀的冷血,也叫人发指。
一个元神大伤,注定无法再堪大用的庆南峰。
一个惹来圣人震怒的庆南峰。
逐出学宫,任其自生自灭是最好得处理方式。
若是此时此刻还想妄想为庆南峰出声求情,结果只会是圣人怒火烧到整个庆家得身上。
何必?
庆南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自己从整个庆家的骄子,沦为了整个庆家的弃子。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礼夫子沉声说道:“你若是觉得圣人对你的责罚太重了,呵呵,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若不是你与域外之人勾结,并未铸成实际性的大错,那么现在别说桑出你,整个庆家都已经在承受圣人的怒火了。哪里还会是一个逐出学宫这么简单的事情!”
庆南峰两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他已失去了一切的骄傲,只是一个落魄至极的读书人,而已。
只听得一声惊雷,整个上清学宫竟是簌簌地飘起了大雨。
随着礼夫子一声:“群英会到此结束。”
刚才还密密麻麻站在文华殿广场上的众人或躲雨而散,或冒着雨一边交谈着,一边朝着酒肆走去。
今日,注定几家欢喜几家愁。
好在没有直接公布成圣机缘的归属。
各家都是盖着盒子摇,反而避免了所有羡慕嫉妒恨的矛盾点都集中到了秦枫的身上。
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部分都认为是孔繁得到了成圣机缘。
秦枫不说,孔繁也十分心有灵犀地没有说。
意气相投,便可以惺惺相惜。
孔繁举手之劳就可帮秦枫省去天大麻烦,他何乐不为。
倒不是圣人泄漏了天机给孔繁,实在是孔繁觉得,除了秦枫,当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成为圣人了。
当然了,孔繁在心内也说过,如果秦枫陨落,或者半路夭折。
新一任圣人之位,他孔繁舍他其谁,必要当仁不让。
别人不知道成圣机缘的归属,反正秦枫是知道,成圣机缘是在自己身上的,当晚竹林小院里吃了一顿酒。
秦枫喊上了孙山,也喊了岳飞惊。
这是他在学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
至于法正,秦枫与他并非同辈相交,如今他又成为了准的信夫子,公事私事必然都十分繁忙,他便写了一封仙笺给法正,表达了些许感谢,并邀请他若若是有空可以来竹院小聚。
姜雨柔做了一桌好菜,正要喝酒得时候,法正倒还没有来,反倒是来了一个人,一进门就把岳飞惊和孙山吓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