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完了浮财,倪坤又找到一间地牢。进去一看,只见裏面不但关着好几个稚龄小童,还有数个年轻少女,正在地牢之中缩成一团,簌簌发抖。
倪坤也不与他们多说,径直扯断门锁,转身出了城隍庙。
出来时,却见城隍庙对面,挤着好大一群人,正探头踮脚,朝庙里张望。其中一人,正是那秦寡妇。
倪坤拎着一个装满浮财的偌大包裹,大步走到马车前,只对刘管家说了一句:“此地丐帮分舵已经全灭。”便径直上车,坐进车厢。
刘管家则回身对着秦寡妇等人喝道:“恶丐已灭,你们可以进去寻找失踪的家人了!”
众人闻言,齐声欢呼。那秦寡妇更是喜极而泣,又对着马车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这才在众人簇拥下,踉踉跄跄奔入城隍庙中。
倪坤则不再理会此间琐事,令马车启行,出城回庄。
回到倪家庄园,已是日暮时分。
倪坤先将战利品带回自己院子,着院中丫环收拾了,这才前往大堂,拜见这一世的父亲,倪氏家主,倪远山大老爷。
与父亲见礼后,倪坤笑问:“不知父亲着刘管家唤孩儿回来,有何要事?”
倪远山淡淡道:“没有要事,就不能唤你回家了吗?”
倪坤讪笑两声:“倒也不是,只是……”
倪远山挥手打断他的解释,道:“今日是你十六岁生辰,你却宁愿在县城摆酒,也不回家吃饭。为父若不唤你回家,你是否便不打算回来了?”
倪坤道:“当然不是。父亲不唤孩儿,孩儿晚间也要回来的。说起来,在城里自家酒楼摆酒,一是为了多收些贺礼,二是省些办酒的花费。您知道的,孩儿这几年练功,可是开支甚大。若不想办法开源节流,还真有些撑不下来。”
倪远山沉默一阵,忽问:“听刘管家说,你今天在天香楼,又打死人了?”
倪坤笑道:“一个叫徐峰的狂徒,要为他那恶行累累的兄长徐冲报仇,于是杀上门来。孩儿也是自衞反击,这才将他打死。”
倪远山又道:“听说回来的路上,你还顺手挑了丐帮分舵?”
倪坤沉声道:“丐帮拐卖人口、采生折割,种种恶行,简直令人发指。父亲为孩儿取表字厚德,当是希望孩儿能厚德载物。遇上这等邪魔外道,孩儿自是要大开杀戒,以彰吾德。”
“你啊……”
倪远山叹了口气:“你连丐帮都不放在眼里,长乐县这小池塘,看来已经容不下你了。”
倪坤不解:“父亲此言何意?”
倪远山道:“过了十六岁生辰,你也算是大人了,该考虑婚事了。你与你越家表舅的女儿定过亲,越家表舅前两日来了信,要你去天河府读几年书,等到加冠之后便与你越家表妹成亲……”
“什么?”倪坤眉头一皱,心中暗忖我可是要修仙求长生的男人,万一修仙有必须保持单身的硬性要求,那我娶老婆不是自绝前程吗?
再说,娶老婆哪有练功有趣?
当下他昂首挺胸,掷地有声:“父亲,孩儿眼界奇高,对一般的庸脂俗粉——没有兴趣!”
倪远山把眼一瞪:“胡说八道什么?你那位越家表妹国色天香,哪有你说得那般不堪?再说越家表舅守信诺,我倪家难道是失信之人?”
倪坤满脸不情愿:“孩儿就是不想这么早成亲……”
倪远山道:“又没有要你马上过去成亲,你还要先去天河府读几年书的。”
倪坤嘀咕:“我这身本事,读些诗书经义有什么用……”
倪远山却懒得再理他,摆了摆手:“你下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