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脸横肉的乞丐眼角抽搐两下,忽然一跃而起,咆哮:“居然敢……”
嘭!
倪坤一掌劈出,无形掌劲正中此丐胸膛。这乞丐顿时像是被狂奔的野牛撞中一般,整副胸膛塌陷下去,口中更是狂喷鲜血,身躯亦腾空飞起,倒撞入城隍庙大门内。
见倪坤连杀二人,门口那些或坐或卧的乞丐,顿时齐齐惊呼一声,连滚带爬地起身,向着城隍庙大门内涌去,七嘴八舌地大叫:“不好了,有人打上门来了!”
“牛二和老黄都被打死了!”
“张舵主,张舵主!有高手上门杀人来了!”
群丐惊惶失措,往内奔逃。
倪坤却是不紧不慢,背负双手,跟在群丐之后,缓缓踱入城隍庙大门。
进门后,就见宽敞的大厅内,站着二十多个孔武有力的乞丐,人人持长枪、钢刀,甚至还有几把长弓、劲弩。
还有一个身着宝蓝长衫,只在下摆上,打了几块不起眼补丁的中年男子,负手立于城隍神像下,脸色阴沉地看着倪坤。
一见倪坤,那中年男子便沉声喝道:“何方宵小,居然敢来丐帮分舵撒野?”
倪坤不答反问:“你就是丐帮长乐分舵的舵主?”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本座张岳,乃丐帮护法长老亲传第子,奉帮主之命,于长乐开香堂、立分舵!你又是何人?居然杀上丐帮分舵,杀害分舵弟子?”
“本座长乐倪坤。”倪坤淡淡道:“你们来长乐开香立舵做买卖,就没有打听一下,倪坤是谁?”
“长乐倪坤?”
中年男子张岳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意,显然身在长乐,不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号。
不过见倪坤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又自恃背靠丐帮,背景雄厚,张岳对倪坤的那点忌惮,其实有限得紧。仅仅一个名字,还不足以令他服软退缩。
“原来是倪公子当面!”
张岳抬手,直着腰背,行了个诚意有限的拱手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倪公子在长乐、清河二县的威名,吾等当然听说过。只是分舵开张未久,未及登门拜见倪公子。失敬之处,还望倪公子看在丐帮的面子上,海涵一二。”
“丐帮的面子?”
倪坤轻哼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丐帮面子很大吗?本座凭什么要看丐帮的面子?废话少说,今天在场的丐帮中人,统统自斩一臂,自断一腿,自挖一眼。我便可饶你们一条狗命,让你们有机会做个真正的乞丐。否则……休怪本座辣手无情,赶尽杀绝!”
“你!”
张岳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阴狠:“倪坤,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本座给你三分薄面,你却不知好歹,狂到天上!真当我堂堂丐帮,会怕你区区一个小县知名的微末武人吗?”
其余丐帮弟子亦是义愤填膺,纷纷叫嚣:“舵主,与这小子废话作甚?先杀他!再灭他全家!”
“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不若抓住他,弄残了送去讨饭!”
“哼,他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想也做不来乞讨之事。还是废了他手筋脚筋,卖进府城兔窖做相公!”
“舵主,动手吧,弟兄们等不及了!”
听着众丐帮弟子叫嚣,倪坤面不改色,只是眼神愈发冰寒。
而张岳却是阴森森一笑:“倪坤,你老老实实窝在天香楼开馆子就罢了,我丐帮武林豪门,家大业大,懒得理会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儿。可没有想到,我们不去找你,你却是主动惹上门来!这叫什么?这就叫自寻死路!”
厉啸声中,张岳忽然出手,五指箕张,凌空一抓,隐隐龙吟声中,一道无形气劲,自他爪中呼啸而出,若一条矫矫游龙,电射至倪坤身前,团团一绕,就把倪坤牢牢缚住!
这还不算完,缚住倪坤后,又有一道道阴狠毒辣的暗劲,自无形气劲上狂涌而出,钻头般狠钻倪坤浑身要穴,要破他穴窍,乱他真气!
“这便是我丐帮绝技,缚龙手!非帮主、长老亲传弟子不传!”
张岳保持着隔空抓摄的姿势,意态嚣狂,哈哈大笑:“任你三头六臂,艺业惊人,中了这缚龙手,也要动弹不得,束手就擒!众弟子,与我斩了这狂妄小儿的双手双脚!”
“是!”
众丐帮弟子齐声应和,带着嗜血的狂笑,一拥而上,就要刀剑齐下,斩去倪坤手脚。
直至此时,倪坤方才冷冷开口:“这招不错,略有看头。可惜,你功力太弱!”
话声中,他身躯微微一震,一道无形气浪,自他身上轰然爆发,一下就把钻入他穴窍的道道暗劲统统排开,同时亦将那缠缚他全身的无形气劲生生撑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