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成业眼角微微抽搐一下,阴声道:“好狠的小子,难怪有恃无恐,原来竟有这般武艺!”
倪坤谦逊一笑:“过奖过奖。我的武功,也就一般般,只是屠鸡宰狗不在话下。”
“哼,以为武功高强,就可目中无人,肆无忌惮?”
原成业森然一笑:“可惜,你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惹上了谁!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告诉老夫,究竟是谁杀了黑虎寨的人?我原家小七和执事陈九去了哪里?实话实说,老夫或可仁慈一点,给你一个痛快!”
“算了,虽然你也很没有礼貌,但看在你痛失子侄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好了。”倪坤笑得如断水流大师兄一般温文尔雅:“杀光黑虎寨,还一并杀了你家小七,以及执事陈九的那个人……就是我啊!”
“……”
原成业瞳孔骤缩,疤脸大汉瞠目结舌。
“你……居然敢杀我原家的人?”原成业不可思议地看着倪坤:“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就敢杀我原家的人?”
不但敢杀,居然还敢认!
原成业心中,只觉世事荒谬,莫过于此。区区一个武者,就算武功高得有些超乎想象,可他怎么就敢杀永安府原家的人?
他难道不知道,武功再高,在修士面前,也就是一招躺下的事吗?
原成业心裏,已给倪坤判下了死刑。
他甚至已经想好,该用何种手段,哪些酷刑,一一折磨这瘸腿小子,先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给他治好伤,再反覆折磨,直至其神智彻底崩溃,再才取他性命。
不过他虽狠毒嚣张,但并非完全无脑,倪坤敢于无视他原家威名,如此肆无忌惮,令原成业心中还是稍有些顾忌:“说,是哪一家指使你,与我原家为敌的?”
他却是以为倪坤是有修士做靠山,方敢如此张狂。
“你想得太多了。”
倪坤低下头,轻轻一弹指甲:“我之所以杀光那些匪类,纯粹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罢了。不过你肯定不会信。因为你这种人,恐怕连侠义二字都不认得……算了,懒得多说。”
话音落,他屈指一弹,一道晶光飙射而出,在原成业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旁边的疤脸大汉穿心而过。
那疤脸大汉尚未坠下马背,倪坤又五指呈爪,冲原成业隔空一抓。
原成业还不及施法,便觉上身一紧,赫然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了身体。
同时还有诡异暗劲,飞快渗入他穴窍经脉之中,只一瞬,就将他浑身经脉穴窍彻底封闭,令他空有炼气六层的修为,却连一个法术都无从施展!
“修仙者!”原成业惊呼一声:“你也是修仙者?还是道基境修士?”
倪坤笑了笑,手掌往回一抓,原成业便从马背上飞出,平平飞至庙门前,砰地一声跪倒在倪坤轮椅前。
这可不是他想跪,而是被迫跪下。单这一跪,他双膝便已粉碎,痛得脸孔都彻底扭曲。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牙切齿地盯着倪坤,狠声道:“你敢杀我?我侄子乃是赤炼门内门弟子,颇得一位金丹长老看重!就算你是道基境修士,难道还敢得罪赤炼门吗?”
“首先,是你们原家得罪了我。其次,你侄子再受金丹长老看重,他区区一个内门弟子,也没资格代表赤炼门。最后,就算赤炼门为你原家出头,那又如何?难道一个小小内门弟子的家事,还能劳动金丹修士出马吗?”
原成业疼得满头是汗,但眼神依旧阴狠,口气依然很硬:
“哼,我侄子与那位金丹长老的关系,你根本想象不到!你若杀我,我侄子为我报仇,必能请动金丹长老出手!到时候不但你要被挫骨扬灰,庙里那三个小丫头,还有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都要死得惨不忍睹!”
“嘶……金丹修士出马,有点棘手啊。不知道那赤炼门,有没有元婴修士呢?”
“哼,你区区一个道基,金丹长老便可轻取你性命,又何需元婴真人出手?”
“哦?这么说,赤炼门是有元婴修士喽?”
“赤炼门乃是我云州第一大派,怎会没有元婴真人?整个赤炼门,足有两位元婴真人!”原成业傲气十足,又阴狠无比地看着倪坤:“现在知道怕了?还不放了我,给我磕头赔罪,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都这形势了还敢放狠话,我看你是蛮横惯了,脑生残障,已经不懂得什么叫形势比人强了。可怜,你这病无药可医,只能重新做人啦。”
倪坤撇撇嘴,五指一错,咔嚓一声,就把原成业脖子给扭断了。
“……”原成业两眼暴突,至死都不敢相信,倪坤竟一言不合就杀了他!
难道他不怕赤炼门金丹长老,不畏赤炼门元婴真人?
带着满心的疑惑,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原成业直挺挺地扑倒在倪坤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