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两天后的此时自己正把手摸在清席的胸口……
嗯,清席偶尔有些拘谨,可能不让摸,只说不用劳烦帝座,不疼。这时候被拎着颈毛的小雷狼一抬头,吧嗒在清席脸上一舔。那么他老人家必然要道:“这小东西不大懂事,沾了你些口水。”
小雷狼被鹤云拎去洗澡,殿中空荡荡的,丹絑仙帝独自坐在座椅上,望着不知名的某处,别有深意地微笑。
鹤云最近在丹霄宫侍奉丹絑,养成了个未雨绸缪的毛病。方才丹絑说小雷狼热烈的有点过头,鹤云便猜测帝座是不是想要一个脾气既好,又温和,又爱亲近又有分寸的灵兽,说不定等下仙谕便下来了。于是吩咐小仙们将小雷狼按进盆中洗澡后,鹤云使又出了丹霄宫,打算提前替丹絑将那只灵兽寻来。
终于,在南极仙翁处,鹤云使寻到了一只大约能让丹絑称心的灵兽。
第二天,丹絑起身后,正在琉璃阁中用些果品做早膳,鹤云恭恭敬敬捧着一物来到近前,呈给丹絑。
丹絑有了一番谋划后,已经心满意足了,鹤云又捧上一只灵兽让他有些讶然。不过多多益善,稀罕的珍兽越多,碧华瞧上的可能就越大,丹絑还是饶有兴趣地端详了一下那只灵兽。
它是一只浅黄色云母纹的灵鼠,毛如暖云一般蓬松,像个绒球,恰好能托在掌中的大小。被送到丹絑近前,它居然在鹤云的掌中蹲起身,抱住两只前爪,恭恭敬敬向丹絑道:“小的见过紫虚仙帝。”口气居然还极其斯文
丹絑忍不住称赞了它一句懂礼。那只灵鼠立刻又抱着前爪道:“帝座谬赞,小的惶恐。”丹絑惊讶道:“啊,不错,新入仙班的小仙们都未必有它懂规矩。”
鹤云道:“禀帝座,它在南极仙翁座下已修炼近千年,通晓诗书,勤奋修道,已算入了仙籍。”
灵鼠却十分谦虚地抱着前爪低头道:“只是偶尔有幸得入仙翁座下,长年累月,沾闻道法,侥幸触了些皮毛而已。”
丹絑抛下一个杏核,饶有兴趣道:“你可有名号,既已修习许久,应该已能化成人形了罢。”
灵鼠立刻回到:“禀帝座,小的蒙仙翁恩德,赐了个名字叫渐濛。确能化成人形。”
渐濛,名字倒有些意思,丹絑道:“那你化做人形本座看看罢。”
灵鼠应了一声,从鹤云手掌中跳下,伏在丹絑脚边,一阵仙光闪过后,化成一个身穿浅黄云纹的身影伏在地上,单看身形,却十分清瘦素雅。
渐濛伏身在丹絑脚边拜了一拜,抬起头,丹絑吃了一惊。
沟壑纵横恍若树皮的一张老脸,灰中带白的三绺长须,鹤云也惊了一惊,丹絑不忍再看,转眼瞧着碟子里的一颗杏子皱眉道:“为何你的人形居然是如此模样?”
渐濛抖着胡子谦谨地笑了:“小的仰慕仙翁东华帝君等众位仙君的仪表,故而效仿之。”
丹絑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个模样是你效仿的,并非你本来的模样?这倒还好办。”说话间随便一抬手,一道仙光落在渐濛身上,“本座喜欢身边都是少年人的模样,你不过一千余岁,何必如此老相。”
仙光裹住渐濛,少顷之后,光芒隐淡,树皮脸消失不见,换作一个眉目清秀端正的年青男子站在原地,恭恭敬敬抱拳向丹絑道:“多谢帝座赐貌。”口气依然老气横秋。
丹絑无奈地挥挥手,让鹤云带他下去。
一路上,渐濛絮絮叨叨和鹤云攀谈,鹤云方才发现,自己带回了一只话痨,渐濛诚恳地向鹤云讨教道法,一路从这个典籍讨论到那个典籍,鹤云的头嗡嗡作响,他还依然滔滔不绝。
到了第二天,渐濛居然凑上殿来,虚心向丹絑讨教道法,他唠唠叨叨说了几句,丹絑刚想打发他走,忽然小仙童来报,碧华灵君来还云床,正在丹霄宫外。
按照约的日子,碧华灵君应该是明天再来,为何会此时就来了?
丹絑来不及疑惑,也更还没来得及吩咐干净将小雷狼带上来,碧华灵君已经进了丹霄宫,甫一踏进紫元殿,便看见丹絑坐在殿上,一个身穿浅黄云纹衫的年轻小仙正紧挨着他坐,不知在说些什么。
碧华灵君忍不住扬了扬眉,看来老凤凰回了丹霄宫后,过得挺顺心挺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