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叫…我是个卑微的人…今天就让我这个卑微的人为您在火中架起一座桥来吧!”吕荼的发泄,齐军皆是看着,瓢泼的大雨落在地上,可是地上出现的显然不是雨水,而是血水!天上下红雨了吗?上苍在自残身体哭泣!国范拉住了吕荼,抱起他,引领着大军往外撤。城门,厚厚的尸体堆上,齐军只有杞梁站着,他的一只腿已经被砍断,可是他还有手,还在用片子大刀继续扫杀着那些想冲过来的莒国大军。接着他的右手臂被砍断了,片子大刀掉落了下来,他血红的目光看着围上来的莒**队,仰天咆哮“哈哈,大丈夫身虽殒,美名永存,永存…”轰隆!一声巨雷而落,杞梁气绝身亡。齐国临淄。杞梁府,一女人从噩梦中惊醒“夫君!”此女正是杞梁之妻孟姜。正在南下作战的齐景公这夜也是不知为何心惊肉跳,他让随军的巫师为他占卜,占卜显示的结果让齐景公面色几变。他急令大军停止进攻向城,并派大量的哨骑打探各个城邑的动向。某山区,东皋。大雨过后,山气弥漫,如同大雾般。“老先生,公子怎么样了?”见老者从茅草屋里走出来,张孟谈国范等主要将领急忙道。浮来城昨夜也遭到莒国里应外合的攻伐,现在已经陷落,张孟谈国范等人无法,只能带着昏病中的吕荼来到山中躲藏。幸好在这山中遇到了隐士,号称东皋公的隐士,而且他正好擅长巫医之术,他把众军带到自己的隐居之所。东皋公满头花白头发,捋着胡须道“诸位将军放心,公子服下老朽的草药后,已经睡下,相信三日后定可复原”。众人闻言大喜,接着脸色又苦涩起来。三日?三日他们这些残存下来的二千之士吃什么,喝什么?东皋公见他们脸现苦涩,笑着道“你们既然能来此地,就是我等有上天注定的缘分,诸位将军勿要急躁,勿要焦躁”。张孟谈闻言一愣行礼道“老先生,您知道我们的担忧?”东皋公点了点头,他从屋檐墙角处,拿起了老枣木拐杖“诸位将军无非是担心这三日间的食物,老朽这就下山给大家解决此问题去”说罢径直要离去。此话一出,齐军这些将领皆是眉头紧皱,国范噌的一声拔出剑来“且慢”。东皋公扭过头来,看穿了国范的心思“呵呵,将军,老朽要是想靠着举报你们得到名利,何必带着你们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呢?再说,你们的公子都是老朽救下的,老朽要是有歹毒的心思,呵呵,你认为你们的公子能活过明日吗?”闻听此言,国范身体一怔,张孟谈行礼道“国将军,老先生有济人之心,断无害人之意,这一点,孟谈可以做保证”。国范脸憋的通红,最后道“你们都误会范的意思了,范的意思是想说,下山路滑,老先生应该注意点脚下”。东皋公哈哈大笑“国将军,下午会有粮草送抵山下,你还是派人准备好,接粮上山”说罢轻飘飘的下山而去。“真隐世高人也!”张孟谈眼睛中闪出歆羡的神光,暗想自己有一天功成,也要像东皋公一样,隐藏于山水之间。“孟谈小君子,这老头可信吗?说实在的,末将心里没谱”一名小将道。张孟谈呵呵道“你们啊,下山准备接粮便好!”言罢进屋去看吕荼去了。这下所有的小将们都看向了国范,国范逡巡了老久道“为防万一,我们设下三层暗哨…”向城外齐军大营。“君上,不好了,君上…”一名将领迅速跑进帐内,扑腾一声跪爬到齐景公面前嚎啕着。齐景公见闻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完了,全完了,莒父完了,浮来完了,我军的退路全完了…该死狡诈的莒国人里应外合把二城又夺走了…”那将领边嚎啕边咚咚的用头磕着地,不一会儿血糊糊起来。嗡!那将领的禀报一下让整个帅帐内的众人有些眩晕,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这绝对是个假消息!可是那将领不可能回报错的,因为他是君上的心腹爱将啊!齐景公大惊,目眦血红道“不可能!杞梁和他的大军是北方久战的精锐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莒国攻破,这定是你个狗厮假传消息,来人呐,把这个狗才给寡人拉出去,剁了,剁了!”那将领闻言不为所动还是一直咚咚的在地上磕着头,血在脑门处冒的更厉害了。田穰苴见卫士就要把那将领拉出去砍了,急忙阻止道“君上,且慢,容穰苴细细盘问”。“梁丘将军,莒父和浮来被敌军夺走后,杞梁大军何在?哦,对了,还有公子荼何…”“对,我儿何在,他可好,他在哪里?你快说…”齐景公原先被气的一颗心都糊涂了,现在田穰苴一提醒,一下从主位上窜到大帐中央,提起那姓梁丘的将领的衣领咆哮着。谁料那梁丘将领闻言哭的声音更大了,这下可吓坏了齐景公,他的脸一下从苍白变成焦黄,哆嗦道“我儿,我儿,难道…难道…”田穰苴见闻,眉头皱成了一团,帐内众将皆是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呼吸。“梁丘将军,哭不能解决问题!杞梁将军和公子到底怎么了?”伍子胥上去就是给那梁丘将领一巴掌,让他清醒些!梁丘将军是如意子梁丘据的子辈,众将见伍尚元竟然敢打他,纷纷暗叹不已,这个伍尚元血性!公子荼和伍子胥的情谊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明白的,当年是公子荼救了他,是公子荼照顾着他,是公子荼的举荐,他才有今天,他公子荼不仅是自己的救者,贵人,更是自己的内心里认可的亲人啊!看着他总会想起自己被杀的儿子,被杀的侄儿。梁丘将领被这一巴掌打醒,突然如同机关枪似的回答开来,而且十分的简要“杞梁将军战死了,国范将军救出公子荼后带着残部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