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周的文献典籍本来就三份,一份留在了王室,也就是吕荼运走的那份;一份在鲁国,当年周公运走的那份;还有一份在齐国,也就是姜太公运走的那份。现在好嘛,大周的文化典籍的三分之二都跑到齐国了,你说身为太史的单旗能不嚎啕大哭吗?姬匄当然不知道这些自己从没有看过的东西意味着什么,他觉得没用,没有金钱来的实惠,起码,他能看的着摸得着。再说,他还要建一所面朝大河,春暖花开的大房子呢?翌日,周天子率着剩下的盟军南下,欲与右军会和并在郢都耀武扬威,谁料半路上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无数的盟军右路败兵往北溃逃。周天子蒙了,齐景公见盟军大乱,抽出剑来,田穰苴见状,急忙击鼓,众军这才稳定。抓了些溃兵,齐景公周天子和那帮诸侯们才闹清楚,原来盟军右路中计了,被楚人夜里偷袭,一把大火把郢都给烧了,搞的右军大败。田穰苴皱眉道“不可能!右军的北宫喜,孟孙何忌,吏射姑,羊舌肸,华向,荀跞,仲叔圉等皆是小心之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他们偷了城并放了火呢?”“再说,这是梅雨季节,怎么可能有大火?”那溃兵被田穰苴的凶狠模样吓的直哆嗦,语词不清但还是把主要意思讲出来了。原来当日晋昭公令荀跞吏射姑等将率兵车六百乘追杀楚平王的败军,可是没想到在百子桥的那个地方遇到了伏击,全军覆没,荀跞,吏射姑等将更是音讯不明。楚平王让楚军换上了盟军的衣物,乘着夜色,诈开城门,然后开始按照原先的计划在郢都放起火来,顿时整个郢都陷入火海当中。盟军右路当然不会束手待毙,急往城门外冲,谁料楚国的大军们在城门口早已经布好了袋子,就这样无数的箭失招呼着冲出火海的盟军。吕荼皱了皱眉,事情不对啊,楚国的主力只有两部,一部已经被齐军消灭殆尽,另一部也就是养由基的大军,他们也在随城之战上伤亡惨重,十不存三,那来的那么多大军呢?“父亲,事情不对!孩儿怀疑可能是秦国人出手了”吕荼想到了一种可能咬牙道。“秦国?”齐景公眉头一耸,旁边的众人也都相视一眼不敢相信。其中有些晋国溃兵听了吕荼的话,一拍脑袋,后悔道“我说,和我厮杀的那人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原来是秦人,该死的秦人!”轰!这话把诸侯们冲的脑门直发懵。完了,完了!周天子姬匄听到秦国出手后,吓的一屁股瘫在了兵车上。吕荼突然想到了什么“父亲,赶快撤吧,孩儿若所料不错的话,随城,我军的后路真被楚秦联军进攻”。轰!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惊讶傻了。田穰苴闻言急忙附议,齐景公此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了,他把大军的临时指挥权全权交给田穰苴。田穰苴接令,开始敲击战鼓聚将,分配任务起来。吕荼耳朵听着田穰苴的将令,可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此时脑海中不停的在闪现一个念头,哦,不,画面,申包胥哭秦师的画面!田开疆奉令带着一部骑兵快速杀回随城,可是刚到城门下的时候,便无数的箭失飞落了下来,那立于随城的大将赫然是当日从随城溃败逃走的楚国悍将奋扬。田穰苴见随城拿不下来,令大军扎营,准备迎接大军。晋昭公军乱中被楚平王射中了一箭,羊舌肸护着脸色苍白的晋昭公带领着残部往北速撤。可是秦国和楚国怎么可能轻易让他逃跑,追杀堵截,连夜的奔跑让晋昭公的伤势愈发严重,现在已经身体发凉眼睛花了,他拉住羊舌肸的手道“寡人不行了,你要速速回国,拿着寡人这块大印,告诉韩起和六卿,立…立弃疾为新国君”。说罢,整个身体一闪呼,再也不动了。羊舌肸拿着晋国的大印,看着一动不动的晋昭公嚎啕大哭。周围将士也是泣不能言。就在这时,晋昭公又动了一下,睁开大眼,指着苍天道“寡人恨,恨秦国人卑鄙,恨死在异国,恨成为我大周唯一死在战场上的国君!”轰!晋昭公高举的手终于落了下来,脖子一歪,完全没了气息。羊舌肸先是震惊以为诈尸了,军士们也是如此,他们正处于呆滞当中,当看到自家君上迅速灰败的脸,僵硬起来的身体,纷纷跪倒,捶胸顿足大哭起来。这一次是真死了,真薨了!吕荼跟着郑定公负责召笼盟军左路的败军,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吸引住了吕荼的目光,只见盟军败退的人海中,一名妇女打扮的人特别显眼。但明显周围的将士都护着他。吕荼咚咚的敲鼓,那帮人迅速停止住了往后狂奔。那妇女着装的人一看兵车上的那人,顿时喜极而泣“小荼公子,哦,不,荼公子,快来救寡人,救寡人!”闻言吕荼打眼一看,尼玛,卫灵公!原来卫灵公为了逃生,让人给自己打扮成女人样,这样就不会引起楚秦联军的怀疑与重点攻击。他这个做法虽然令人不齿,但的确是逃生的好办法,他和他的一帮卫士们几乎没遇到秦楚联军的截杀。吕荼看清了卫灵公,急忙让军士把他从乱军中接到军阵里。卫灵公见自己成功被搭救,二话不说抱着吕荼嚎啕大哭“寡人好傻,真的!”“寡人就知道,屠杀是遭天谴人怒的,该死的晋候,都是你的错,要不然也不会有此败,哇…”吕荼见闻脸拉了下来,这个卫灵公真是会找替罪羊!晋昭公临死了也没想到自己成了这次打败的负责人了。无数的目光看向了吕荼,吕荼急忙推开了女人装的卫灵公,尴尬!卫灵公倒是不在乎这种异样目光,一屁股坐在兵车上,拿起张孟谈送过来的吃食狂啃了起来。郑定公看着这个邻国国君,嘴巴上的肌肉直跳,奇葩,异类,没有准确的词汇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