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叫来城门的门守,城门的门守告诉吕荼,孟姜女已经在这里哭了三天三夜。士人们见她可怜,纷纷劝她,可是她却不愿离去,不停在这边哭泣,不想遇到了君上和公子返归,小人真是该死啊!吕荼看着那坐在城墙上摇摇晃晃哭泣的孟姜女,眼泪和雨水哗哗而下,这次战争,难道我真的错了?想到为自己死去的那扑在火中的隰候重,那些用身体在火中架起的生命桥梁的卫士想到杞梁那声大喝,大丈夫身虽死,青名永存想到了兄弟情深双双战死在河岸的公子铎和公子展舆想到了被火烧死的牟夷想到了与面具将军在半步橘那场惨战想到了自己莒父城里的咆哮想到了郯国之战时,老郯子挥舞的玄鸟大稿想到了小雅鱼为了母国那倔强的小身躯想到了偪阳国的激烈拼杀想到了马陵道之战,血河把螃蟹都染红了眼想到了水淹泗上,公子融殉葬自刎想到了瘟疫疾病和伍子胥对骂想到了北上宋国后将士们的欢颜想到了随城之战,那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想到了郢都的抢掠屠杀和怀中的死尸老人想到了山道上自己与养由基比箭想到了养由基战死却仍然高高耸立起的楚国火红大稿想到了百年渡河水畔的那场壮烈惨烈疯子式自杀式之战…还有眼前的这…吕荼的眼神来回闪烁着,他觉得自己犯了大罪,是自己的野心迫使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无辜的人死去了!罪恶感使吕荼一下跪倒在了雨中,众人见状大惊,张孟谈欲扶起他,可是他固执的跪在了雨水里。齐景公似乎猜到了爱子的想法,他脸色暗淡下来,该死的仁慈,寡人已经处处防着孔丘带坏爱子了,可是他还是被孔丘传染了,该死,该死!此时齐景公把爱子之所以有这样的行为完全归罪给了孔丘,可是他不会想到爱子他的灵魂主宰者其实是后世赤子之心的男人。那是难以改变的,无法改变的!爱子的心纯洁的干净的像块水晶一样。众人看着齐景公不表态,也不好去做过分的事,张孟谈急了,他想要把吕荼拉起来,可是吕荼嘭的一声,头磕在地上,泥水被溅起。这下雨中的军士们都震惊了,吕荼竟然对着一个女人,跪倒磕头,那雨水哗啦啦着。希望这场雨水能洗清吕荼的罪恶感,让他重新迸发出生命。他跪爬到孟姜女面前,说自己的罪孽,甚至他用手去打自己的脸,可是孟姜女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她双眼呆呆的,继续哭着她的杞梁哥。轰隆,雨水倾盆。孟姜女突然在城墙上大喊大叫如同疯子般舞蹈起来,她不经意间看到了跪在了自己面前的吕荼,嘻嘻笑道“你的夫君也战死了吗?”你的夫君也战死了吗?这几个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却打的吕荼心里阴暗到极点,他成了泪人,军士们也都是泪水和雨水交杂在一起。吕荼没有言语,一下把脑袋磕在坚硬的砖石地上,血呼呼的印子顿时出来了。孟姜女哈哈惨笑,手指着乌云,手指着苍天大骂,轰隆一声,城墙塌了,孟姜女跳下了城墙。死了,所有那些不该死的人,起码现在不应该死的人,都因为自己野望死了!自己有罪,有罪!pia,pia,吕荼打着自己的脸,雨水渐渐小了。莒父城,自此更名,为望夫城。孟姜女哭倒城墙的传说也在周天下传将开来,人们闻听无不泪水洗面。西南的山区某女权部落,老脸塌陷的老子听闻后仰天长喟道“天啊,若是我们生活在八大部落时代,又怎么会发生这样凄惨的事情?”“道啊,你为什么不可以逆流啊?”叹息罢,眼泪huahua成河。列御寇摇了摇头转换话题道“爷爷,你看孙儿给十三姨做的这山海经怎么样?你说她会喜欢吗?”老子拿过来翻看翻看,笑的老脸又塌陷了。当然孟姜女哭倒城墙的故事里又多加了个人,那个人叫公子荼,那个爱哭耍性子的公子荼。不过这次,普通士人们一致性的没有对吕荼的贬低,而是觉得周天下最仁慈最至情至性的人不过如此吧?齐景公让军士把还在那里发疯的吕荼拉走了。众军在莒父城,哦,不,望夫城,休息一夜,第二日开拔。齐景公怕爱子想不开,把和吕荼关系匪浅的晏圉与孙武都召唤过来了,让他们陪着吕荼。吕荼虽然由这些儿时玩伴陪着,可是内心仍然感觉到极其的不快乐。他心里就像有一个门一样,打不开,堵得他整个人都觉得难受。孙武讲了些笑话,可是吕荼拖着腮根本没有听进去。傻眼了,孙武。晏圉和张孟谈相视一眼,都默默叹了口气。齐军在琅琊城发布了关于新打下国土的管理办法以及正式的任命,本来齐景公是打算回朝后在颁布,可是一想到可能会有即将来的阻力,于是深夜让人去临淄把国相晏婴召唤过来。晏婴似乎又老了,他听完齐景公的考虑后,想了许久,与齐景公把自己的建议将了出来。于是翌日,发往各地的通告出台了。莒国,郯国,薛国,小邾国,钟吾国,徐国降为齐国都郡。其分别是莒郡,治望夫城,蒲余候担任太守,其下为邑亭乡里轨等各级体制。郯国为郯郡,治郯城,原郯国老国相为太守,治理各邑亭乡里轨等。薛国为薛郡,治费城,原薛国老国相为太守,治理各邑亭乡里轨等。小邾国为邾郡,治倪城,原小邾国国君雅鱼为郡主,治理各邑亭乡里轨等。钟吾国为钟吾郡,治钟吾城,原钟吾国国相为太守,治理各邑亭乡里轨等。徐国为徐郡,治泗上,原徐国太宰为太守,治理各邑亭乡里轨等。另外着伍子胥为薛郡钟吾郡徐郡三郡司马,于徐郡操练泗水大营。各部有功将士则等回到临淄后一起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