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的亲生母亲芮姬和燕国的关系非是一般,而庄姜的母亲樱姬呢,更是太子姬桓的亲姑母,所以姬桓叫吕荼为表兄,称呼庄姜为表妹。“就是,就是,他勾践算什么东西?”陈蔡二国太子也跟着附和。卫国太孙大脸蛋子姬辄表示同意。宋国“二娘子”公子珰秦更是直接了当道:“齐侯,让九公主嫁给勾践那粗汉,还不如嫁给我呢?我多温柔……”公子珰秦这话一落,臭骂呜呸声一大片。公子珰秦很尴尬。赵无恤看着吕荼一眼,然后结巴着嘴道:“恩,恩公,小,小,小子以为,九,九公主,是,绝,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嫁到,越国,越国的!”吕荼闻言看着赵无恤,赵无恤也看着他,这是吕荼时隔十三年之久再次见到赵无恤,可是没有想到当日的怯懦童子如今已经长成如此英武不凡了?当真是时间造化不可小觑!“无恤何意?”吕荼很亲切的道。韩不信和王诩听到赵无恤又称呼吕荼为恩公,而吕荼又亲切的称呼赵无恤为无恤,顿时惊讶的嘴巴能含个鸡蛋。这什么情况,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如此亲了?韩不信和王诩面面相觑,但二人同时摇头。也是,当年赵无恤一方面为了生存一方面又为了不侮辱祖宗的名声,选择披头散发,用泥灰把自己的脸弄花,那副乞丐模样连他亲娘舅都认不出来,更何况高高在上的魏氏和韩氏呢?再说加上赵氏后来的特殊保护,所以他们更是不会知道这个年轻有为的赵氏子弟,就是当年新绛城那个以偷盗为生的小乞丐。赵无恤听到吕荼如此亲切叫他,满脸的兴奋与潮红道:“恩,恩公,您,您即将,即将和吴国,和吴国公主大,大,大婚。而吴,吴越,有,有,有血仇,到时,到时您和,和九公主,怎么,怎么办?”赵无恤的话一结束,立马引起了吴国使者伯嚭的强烈赞同,他大声应和道:“齐侯,我王已经敲定了您和藤玉公主婚事的时间,若是您将九公主嫁给越国,那将来就是骨肉血仇,望齐侯三思”。“对,三思,三思”那一帮使者使节们纷纷吆喝着。他们不一定能吃上“肉”,可是若此时不出声阻止,那就是连吃上“肉”的机会也没了。吕荼见闻,似乎如同被五雷轰击,他浑身一颤,退后了几步,满眼含泪道:“这可如何是好?可是寡人说过愿促成九妹与越候的婚事,哎呀,都怪寡人,怪寡人!”这个时候,又一辆兵车赶了过来,众人让开一条路,一名歪髻青年走了进来,他走到吕荼面前道:“夫子,此事,弟子也不赞成九公主入越。”吕荼看是秦国太子赵夷,擦掉眼泪道:“夷儿,寡人也不愿,可是寡人说过愿意促成啊!寡人不愿食言而肥。”赵夷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吕荼见闻愤怒道:“夷儿,你所笑何意?”赵夷道:“夫子,您不愿食言而肥没有错,您说过愿促成婚事也没有错,可是愿促成不代表就是约定婚事,此乃其一”。“对,秦国太子说的对!”场上众人应和。赵夷按手让众人止声,又道:“据弟子所知,那时候夫子的父亲景公还尚在吧?”吕荼点头。赵夷道:“既然如此,婚事更算不得数了,夫子父亲与兄长皆在,您又哪里有资格为九公主说媒呢?”“不错,正是此理,正是此理!”此时围观的士人又是大声应和。燕国太子姬桓第一次看赵夷目光觉得有些顺和了。文种听着看着,急的都要吐血了,他从虎卫的保护下走出,身形狼狈,怒目圆赤,手指那一般太子使者道:“胡说八道,岂有此理!当日齐侯是说为君之后愿促成此事,你们聋了吗,没听到吗?”他这话霎时引起无数人杀气腾腾的目光,可是他文种是何人,岂能怕?夕阳西下,此时宫门外人是越来越多,不少的大夫们也赶了过来。各国太子使节使者们狂劝吕荼收回成命,齐国本地的大夫士人们也是跪倒一片,请求吕荼收回成命。可是吕荼还是没有表态,就在这时,国相伍子胥,大将孙武,太尉华周,御史中丞蒲余候,大宗吕青纷纷赶了过来。他们看着乌压压跪倒的一片,又看到各国的使节使者们乞求吕荼,相视一眼,然后慢慢走到吕荼面前,跪谏道:“臣下伍子胥代表国相府劝谏君上收回成命”“臣下蒲余候代表御史府劝谏君上收回成命”“末将孙武,华周,代表三十万将士,劝谏君上收回成命”“臣下吕青代表宗人府劝谏君上收回成命”吕荼看着四大府的人一块劝谏他收回成命,气的他一蹦三尺高咆哮道:“你们这是忤逆,这是逼宫!”伍子胥闻言雷然不惧,他白须飘飘,瞪着眼吕荼道:“君上,您昨日还在早朝信誓旦旦说,自己若是有错,会改,可是如今就要忘了吗?”“你!”吕荼气的手指发颤。“我齐国上下对君上誓死效忠,可是我们效忠不代表眼看着君上您做糊涂事,昔日您酒后的一句戏言,难道可以当真吗?”文种一听,顿时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好嘛,现在又变成酒后戏言了!?“好,好,好!寡人收回成命,收回!”吕荼似乎都要被气晕了,最后他颤音道。他这话一出,众人齐呼万岁,那些使节使者们更是高呼吕荼英明。看着吕荼被熊宜僚等人扶着回到宫内,墙角处一直观望的鲁国使者少正卯眉头紧皱,他隐隐觉得刚才的事情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只是方才吕荼的表现,丝毫没有破绽,这让心内惊疑不定。他扇子打开合上,合上又再次打开。他身边的驼背小童见状,打了哈欠道:“夫子,智慧的人想不通事情的时候,就会反过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