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把后子针埋葬了后,前锋大军也传出了消息,秦军退缩到新的关隘当中,现在前锋大军驻扎在关隘外,等自己率着大军到来后,再做决定。吕荼擦掉眼泪,带着大军南下。“大王,这座关隘,总不能还像前面那个,先用抛石机砸出一条路来再攻击吧?”翌日天明,熊宜僚看着又一座秦军雄关出现在自己面前,颇为烦躁。向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的吕荼,此刻面对对方的这种打法,也不知如何是好,明显对方这是要与自己死耗。吕荼看向麾下诸君,希望他们能提出有用的计策来,众人皆是摇头,这种战争就和攻城战差不多,哪有那么多的计策可行?唯一两样有用的,就是进攻的勇气和精良的攻城器械。见众人没有计策,吕荼道:“那就给孤用抛石车继续砸,砸出一条南下大道来”。一万辆抛石车被推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摆设在谷地当中,开始了对关隘的轰击。秦军关隘当中,秦王听着关隘外的砰砰啪啪的落石之声,咬牙切齿,若是自己的抛石车抛射距离与齐军一样,那哪还容得吕荼这么猖狂?“大王”左庶长走了过来。秦王道:“如何,胯口之战,e军的伤亡,统计出来了吗?”左庶长道:“统计出来了,死伤加失踪的共计二十九万人之多!”秦王闻言不可相信,一下提住左庶长的衣领:“什么?你告诉寡人,是不是说,如今我军只剩下不到十一万人了?”左庶长点头,然后又急忙补充道:“大王,虽然我军只剩下十一万人,但个个却都是年轻力壮的精锐”。秦王闻听此言一耳巴子扇在了左庶长的脸上:“谁让你这这么做的?”左庶长一跺脚,低下头叫道:“亥!”为什么左庶长被打?左庶长心里清楚,那是因为他自己的决断,他把老弱病残单独编制,让他们成为了截断齐军追杀的炮灰!然而左庶长不后悔这么做,他是为了大秦!就在这时一名秦军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王,不好了,我军的后路被劫,这是详细军报”。后路被劫?怎么可能?秦王本来扬起要在扇左庶长耳光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急跳到秦军士兵身旁,一把抓过来信件,待看完后,秦王只觉得脑中轰鸣,接着两眼发黑,天旋地转,就要倒下去。周围众军将见状是大惊失色,上前搀扶:“大王大王!”“齐贼,齐贼,齐贼!”秦王目眦尽裂,额头青筋直冒,高呼三声。其声在山谷间回荡着,那么的悲愤刺耳。几乎是在同时,临时搭建的齐军王帐当中,传出来吕荼的哈哈大笑声:“诸位,诸位,大轵将军孙驰十三万大军已经截断了秦军的后路,这是密报,你们都看看”。吕荼说完把信件传于众人,众人看完,一个个是喜滋滋的恭贺吕荼。如今的秦军已经成瓮中之鳖,只要他们稳扎稳打,在冬天的大雪到来之前,定能把秦军给灭掉,到那时,胜利的浩荡之师,进入关中,敢问到那时,还有谁是对手?泾河谷,王子恒大军,这是王子恒所攻破的第六座关隘了,与前面的一样,秦军只死伤了数百人,便主动往后退了。王子恒有些恼火,如今他的军队是越打越少,要知道当初,他父王吕荼可是给了他十万齐军精锐中的精锐,如今呢,几场战下来,所剩的军队不到六万,而且这六万当中还包括被西门豹带走的一万。也就是说吕恒现在可以操控的军队只剩下五万了。然而五万军队,面对着究竟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关隘的秦军,吕恒心里没有谱,若再这么消耗下去,等出泾河谷时,想必那时能剩下两万军队就不错了!“西门豹,你一定给我争气,拿下秦国的国都!”王子恒眼睛眺望向远方绵延无际的山中。此时西门豹正带着一万军队在被原始森林覆盖的山上,披荆斩棘,寻找南下直取咸阳的山路。然而这种路怎么可能是好找的呢?若是有路,也早已经被秦人给堵死了!“将军,前面是山崖,没路了!”一名齐军小将急匆匆的跑到喝水的西门豹身前,焦躁的叫道。西门豹闻言差点呛住,山崖,没路了?他不相信,跟随着小将,往前方走去,待来到那处时,见周围不少的齐军已经士气低落,不少人更是大骂翟璜,说他没事找事,派什么偏师直取咸阳?要是咸阳那么好直取,那秦人也太傻了,会放着这么条路让自己过?西门豹听着埋怨,眼睛瞪着那帮人,然后道:“愚蠢,无知!”“翟将军向王子献计声东击西,偏师直指咸阳,这个策略难道不对吗?”“对对对,中了吧!可是就算是对,那也得有路吧?如今路在哪?”一名出生旧国郑地的齐军小将显然是被连日走山路,磨的火爆脾气上来了,他也顾不得西门豹是他的上司,手指着山崖,怼道。小将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若是宿将曹恤带着他们走此路,就算是面临当前的状况,他们也不敢放点屁话,因为人家曹恤是南征北战杀出来的将军职位,可是如今这个西门豹呢,不过是翟璜的一张嘴就举荐出来。这些老兵小将们怎么可能服?西门豹怎么不知这里面深层次的原因,他知道!所有他道:“路是什么,是人走出来的!”“这是山崖没醋,但也是路!”言罢,西门豹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当中,用粗布牛皮裹挟着乱枝树条绑住自己,然后很决然的往山崖下滚去。“将军!”看到西门豹快要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当中,众军将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将军,现在怎么办?”一名齐军小将急了。西门豹的副将道:“还能怎么办?西门豹是我们的大将,大将到哪里我们就得去哪里?”“可是将军?”那小将指着看不到崖底的山下。“你怕死?”副将大怒。那小将闻言立马急了:“末将的职位是从尸山血海当中杀出来的,怎么会怕死?可是不怕死,不代表着傻乎乎的去死!”副将闻言冷笑:“好,好,你说的好,很好!”接着扭头扫视众军将:“众军,愿意跟我追随大将的,就学着我,往山下滚”言罢,那副将也裹挟上牛皮麻草,把自己头上的缨盔绑系结实,学着当初西门豹的模样,纵身就要往崖下滚落下去。就在这时,突然崖下传来了声音,那声音虽小,但是众军还是听到了。副将浑身一震,大喜叫道:“是大将,大将没死!”“哈哈……众军快快往山崖下滚落,与大将会和”副将也不管他人,率先往山崖下滚去。不久山崖上只剩下那个当初说“不怕死,却不代表着傻乎乎的去死”的小将,那小将见崖下不少人撞着山木而死,心惊肉跳,但是最后还是咬牙,往山崖下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