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很适合这身衣服呢。”
此刻还在懵圈中的路泽被黛拉扯回了自己的座位,他怔怔地看向舞台上那个笑容如温暖咖啡的俊朗男人,话说自己什么时候还有闲钱听音乐会的?
“这是在哪?”
黛拉眨眨眼,“晕啦?上个厕所怎么人回来就像个二……算了,不舒服么?”
就在路泽不知道现在还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回过头,路泽看清楚了旁边坐的人立刻傻眼了。
“凛?”
凛这身衣服像是刚下班的公司狗,银灰色的西装熨烫地服服帖帖有棱有角,再配上一双漆皮的高跟鞋和修腿型的西裤。
“你怎么去那么久?泡妹?”凛眉头挑了挑,目光望向黛拉,“跟你说了这小子不老实,回来之后脑袋都不清醒了。”
黛拉咬着嘴皮,眼神有些幽怨。
路泽慌忙解释,潮水般的掌声从背后袭来,推着路泽的目光望向舞台。
舞台上优雅的指挥家轻轻提起了自己的指挥棒,旁边的黛拉和凛似乎也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伸出手微笑着鼓掌。
“你不是……咦,我怎么记得你头发没了?”
路泽对什么古典乐真没兴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记忆,很荒谬,他似乎见过凛没有头发的样子……说一位女士没有头发,那自然是非常无礼的行为了。
凛白了一眼这个不正常的家伙,“傻*!”
路泽一愣,好像也没错,这就是凛啊……
舒缓的小提琴从乐团的角落响起,悠扬的乐声像是流动的暖泉在音乐厅内环绕,指挥家微微眯着眼轻柔地挥动着指挥棒,那神态仿佛他在于自己的爱人共舞一般含情脉脉。
路泽不自觉地就被乐声吸引了过去,似乎是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抓取着他的注意力。
望着灯管绚烂舞台的观众都未曾察觉,他们自己瞳孔里泛起的那一丝红光。
也许自己刚才是做过一场关于伙伴们死去的噩梦呢?路泽缓缓把背靠在椅子上,这样的时光太惬意了,感觉已经紧绷和发痛的肌肉都舒畅了许多。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路泽听着乐器,手轻轻摸向了腰间,那里似乎空无一物,但是路泽握住了冰凉金属质感的物体。
那是在这个世界不曾具现的武器,一把冷冰冰的刀刃。
路泽有些不舍地看着身边的黛拉,果然这样高个子漂亮的女孩就适合穿漂漂亮亮的裙子,当然了,没人会在街上这么穿。
现代衣物的审美基本与街头古怪的灯光一般追求着扎眼和新潮。
凛,你真的死了么?
路泽余光看向身边用手扶着下颌,翘着二郎腿专注地听着曲子的凛。
音乐家指挥棒的速度看似不快,可就像是旋涡一般,不知不觉就会陷入其中。
“不错的反应,可以多看看,这是赛博精神病的内心世界。”
路泽的爸爸大大咧咧站在路泽的旁边,似乎没人发出被挡住视线这种类似的抱怨,它们,看不见爸爸的。
路泽惊叹于人类脑力所能构建的假想世界,他曾以为那里是一片荒凉——但意识从不会堕入贫瘠之地,它只会向着诱惑进发,低声劝诱你脱离苦难。
力量的渴求基本是赛博疯子的通病。
越是渴望,越是触不可及,越是拼命,越是堕入深渊……
“那他……”路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只顾着指挥乐团的疯子指挥家,“他到底在渴望着什么?”
“也许是认同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