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许诚看着服部千刃缓缓退去,但是他的内心却不如表面上那么冷静。
原来,神罚上令人不适的感觉……是自己的挚爱,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路泽怎么办?路许诚试图和苏子沟通,以便掌握身体内神罚改造的进度,但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这次意识的架构,让这个人格早已所剩不多的女人陷入了沉睡,而路许诚也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倦。
此时,在人格意识边缘的路泽像是看一场电影般,这身义体的真正主人,是怎么使用这身义体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完成了一遍这样的进攻与防守。
直到路许诚出现在路泽面前。
而这次,路许诚只能被路泽所看见了。
“这是我自己的力量吗?”
路泽有些不相信,他想——多半是爸爸的意识带有的强大攻击性?亦或者是这身义体本就是爸爸的一部分,而自己只是一个根本无法掌控这些家伙的小菜鸡。
“不,这本来就是这两个义体该有的作用。”
路许诚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路泽听没听懂服部千刃的话,可眼前的少年似乎只在意那些招式,义体灵活的调动以及生死边缘找寻一线生机的战斗刺激感。
“其实,有的时候你完全不需要把自己逼到赛博疯子的边缘……”
“可是为什么你没有这样的情况呢?”
路许诚话还没说完,路泽就发问了。
他很不明白,自己同样是人类,而爸爸偏偏就能把握力量不堕入深渊,自己一旦放开枷锁,就是意识倾覆之时…他讨厌那种迷茫,不知所措,眼前幻想如走马灯般的意识世界。
那是一种…失去的感觉。
“因为,我从不相信义体。”
路许诚手指在脑袋旁边转了一圈,笑容和煦,面前这小子估计都明白服部千刃那番话意味着什么,不过这样也好——等待苏子醒来后找寻办法吧。现在的路泽,就像是有两个影子的人,他们就像默默无闻的守护神,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
“直觉,和你认为对的事情,不要轻信义体的力量。因为那本来就是该属于你的东西,反复地想自己能否到达极限,倒不如反复地想没有义体你该怎么办。”
路泽似懂非懂。
“赛博精神病,就是一种欲望。”
“爱而不得,过于极端的渴求,力量,金钱……”
“义体本就是一种舍本逐末的做法,我们的构造理论上来说不是最优秀的,但绝不可替代,所以……把它仅仅当作工具才是你作为人该有的思想。”
路许诚揉了揉路泽的脑袋,示意他看。
两个人意识抽离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父子俩看的真是名叫伏见的音乐节在和黛拉起冲突的场景。
“那女孩,其实很幸运。”
路许诚看了一眼身旁的路泽,“别自恋,可不是因为你…她的人格,在分为两部分,掌控着力量和作为人的基本理念。”
路泽点头,“之前公司的黑客说过,不会影响来着……”
“好了,不说那些了,这次我们可能很久都不会出现,甚至是……几年都有可能。你妈妈利用了太多的算力打通来回的桥梁,我如果再待下去,你就不是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