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致远,说的,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
三天后的上午,我不用再输液,所以今天也没有见到李卓青来病房。掀开身上厚厚的两层被子,看到自己瘦了整整两圈的身子,不免想要嘲笑一下自己。身上没有穿多少衣服,病房里的温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
掀开被子以后,我就瑟瑟发抖。
但是无所谓了,不是吗。我颤抖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艰难的下去,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寻了寻,没有找到自己的鞋子。
地面的冰凉超出我的想象,踩上去的瞬间,就感觉自己脚底踩在了冰块上面,似乎只要抬起脚,脚底的皮就会连着冰块撕拉一声扯下来,我想应该很痛。
但我踩的是地面,不是冰块。
床边有个柜子,打开柜门,从裏面找出了一双拖鞋,这是一双夏天的拖鞋,穿上去也很冰凉,但至少比地面好些。脚指头互相搓了搓,希望能暖和些。可我发现自作多情了,脚指头能怎么搓,又不是手。
我艰难的拿起床上的一条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任由双脚踩在寒霜裏面,有得就有失,身子暖和了,脚就不去管他了。
走到窗前,用手在窗户上抹了一把,把上面的雾气给抹掉,这样的话,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可是没一会儿窗户上又上了一层雾水,看样子外面真的很冷。
三天前的时候郭义扬说过我是两个月前被救,那么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十二月初,只是没想到,才十二月初就已经这么冷了。想想去年的这个时候,好像也没这么冷吧。
再过半拉月,就是丧尸爆发一周年了。在如今这世道上,也算是活的够久了。
对自己心裏的想法不免嗤笑一声,但又觉得有些道理,最后想着想着便是不了了之。
我很想看看窗户外面的情况,但抹掉窗户上面的雾气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如果开窗的话,会不会太冷了?应该不会吧,医院向来是坐北朝南,我这间房的陈设表示了这扇窗户是向着南边的。
那么寒风是从西北面吹来,向南边开的窗户,应该不会有风吹进来。
所以,我打开锁扣,推开了窗户,一丝横着吹的微风掠过窗户的时候飘了进来,夹着雪花和寒意,落在我脸上。就像是很久以前陈林雅冰凉的双手拂在我的脸上一样,很凉,但很舒服。说到底,以往的那些事情,我始终都没有忘记。
昏迷了两个月,那些事情刻在了心底裏面,就像当初的胡斐和王梦雅,怎么也抹不去。
窗户开了,寒风掠过,却没想着进来。
我看到了外面飘着的雪花,还有前面院子里堆着的几个雪人,很丑,但很可爱。
从床上醒过来的那一刻,我就无比想站在这窗前看一番外面的雪景,现在我看到了,很满意也很知足。以前我是一个不会满足的人,现在应该不会了,因为我不想再去找死,所以经常满足一下自己,可以少去很多烦恼。
比如现在,我可以把手伸出窗外接住从天上掉下来的雪花,但是我没有。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冷,所以我只能看。这就是满足。
咔塔。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李卓青如前几日一样推着小车走进了病房裏面。
说实话,从醒过来到今天整整三天的时间,我见到的最多的就是眼前的李卓青,至于郭义扬郭医生一天只来一次,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我没有见到过医院里的任何人。
他们也没有向我提过医院里的其他人。
“咦,你怎么从床上起来了呀?”李卓青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很小,也亏得这病房里安静,否则我还真听不到。
看着她惊讶的神情我决定问一问她,我把窗户关上转过身,笑道:“在床上躺太久了,不舒服,就下来走走。”
李卓青点点头,“哦哦,那我给你去那一身衣服,你以前的衣服都洗了,我给你去拿过来。”
我本想叫住她让她不用那么急,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跑出去了,着实让我有点无奈。无奈之余,我回到了床上,看着小推车上放着的午饭,肚子有点饿了起来。
没两分钟李卓青就回来了,不仅把我的衣服给拿了来,还把武士刀也给我拿了回来,让我有些吃惊。本以为武士刀一旦落到了其他人的手里会很难拿回来,结果现在重新回到了我手上。
这是杜晴姐的武士刀,不能让别人玷污了。
“麻烦你了,谢谢。”我说道。
李卓青笑着摇头,“没事没事,反正我空的很。”
我没有穿衣服,只是随便把外套套在了身上,然后靠在床上,说道:“李卓青,问你个事儿。”
她把小推车推到床边上,点头说:“嗯,什么事?”
“我来这裏已经三天了,为什么只有你跟郭义扬会来这裏看我,其他人呢?”我问道,然后还添了一句,“别告诉我你们这裏就你跟郭义扬两个人。”
李卓青嘴巴微张着怔了怔,眼神慌乱,说道:“不是啦。”
“昂?不是什么?”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