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了。
……
雾气真的变淡了许多,我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但因为雾气还是太浓厚,看不清那人是谁。不过应该是个男人,不是胡斐就是濮炜超,毕竟这田北村裏面就只有我们这几人。
“这雾气真的是幻觉!”
我惊呼一声,把捂住耳朵的双手放下,眼前的雾气再次浓郁起来,把视线全都给遮挡。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心想这幻觉也太真实了吧,竟然能在我们眼中形成这么逼真的幻象。
要不是我想通了这件事情,记起了一个早就忘掉的细节,恐怕现在还云里雾里的。
郭义扬这时候从大堂后的院子裏面走了出来,我刚想跟他说我的发现,他就跟我说:“把我给你的橡胶手套翻过来然后塞进耳朵裏面。”
“啊咧?”我疑惑一声。
郭义扬没有搭理我,而是把自己手中的橡胶手套反过来,然后把几根手指套捏在一起,塞进了耳朵里,手套垂在耳朵下面,像是猪耳朵。
做完这一切他说道:“把手套塞进耳朵里隔音,这样你就听不到地底下传来的尖叫了,也就看不到眼前的雾气。”
我惊讶一声:“你也发现这雾气是幻觉了?”
郭义扬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而是示意我赶快塞进耳朵裏面。我无奈一笑学着他的样子把橡胶手套翻过来塞进耳朵裏面,因为隔绝了外界的声音,眼前浓厚的雾气一下子变淡了许多,比我刚才捂住耳朵看到的更淡。
就像是清晨的早雾,一点也不浓郁。
本来还想把自己发现雾气是幻象的事情告诉郭义扬,只是没想到他也发现了这件事情,而且还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走吧。”郭义扬走到我身边捧起放在地上的一摞文件,向着前方走去。
因为雾气淡了,所以眼前的一切都看的清楚不少,包括整个田北村的一切。先前被大雾的幻觉所遮挡,所以看不到,此刻观望整个田北村才发现,这个村子真的很可怜。所有的一切建筑都失去了它原有的样子。
不少老房子老建筑都挤在新建的房子中间,无处安放。
为了进步,我们真的放弃了很多很多古老又美丽的东西,那些用历史积淀出来的文化在房子倒塌的时候顷刻间消失的无垠无踪,没人能够把它们找回来。
走在田北村的路上,这座村子不大,很多古老的东西都还在,但却被现代的建筑给渐渐腐朽。是不是老天看不惯这种腐朽,所以让整个世界爆发了丧尸,让这些东西得以保存下来。
我不清楚,也没法去弄清楚。
走到道路的中央,隔着淡淡的雾气,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胡斐。
他的脸上有着两行泪痕,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双拳紧握,右手中还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棒。不少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和脸上,嘴唇已经干了。郭义扬把文件放到我手里,没有话语的背起胡斐,向着村头走去。
走了没多久我们就看到了同样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濮炜超,他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双手也很自然的垂在身侧,像是死了一样。
我很怕他是真的死了,所以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就放心了。跟着郭义扬一起走了几分钟,来到了村头。
郭义扬把胡斐放在石碑的边上,我拿下了塞在耳朵里的手套,听着他说道:“徐乐,你在这裏把胡斐弄醒,我去把濮炜超和吴蕴斐给找回来。”
说完他就又走进了雾气当中。
因为耳朵没有被捂住,所以雾气再次变得浓厚起来。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既然看透了这一切,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我蹲在石碑边上,掐了掐胡斐的人中,掐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这家伙才幽幽转醒。
他醒过来的一刹那就拿起手中的铁棍想要打人,结果看到是我之后就停下了手。
我被他吓得额头冒出了冷汗,胡斐的情况不怎么好,双眼通红也不知道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东西,估计是一些让他痛苦的玩意儿。他似乎浑身乏力,呼吸很沉重,放下的双手还在不停的颤动。
“胡斐,你没事吧?”我问道。
胡斐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而是低垂着眼皮想事情。
没多久,郭义扬背着濮炜超从雾气当中走出来,放在了胡斐的身边,转身又进了雾气当中。
我把濮炜超给弄醒后,这家伙比胡斐好多了,只不过眼神当中充斥着迷惘的神色,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幻觉。
“我,回来了?”他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话。
我点头说道:“嗯,我们现在在村头。”
“呼。”濮炜超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真的死了呢。”
我一笑,“你看到什么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