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介铭眼看着前方,那男人瘸着脚,却生硬的把整个脚杵在地上跑着,每跑一步,由于跟腱断裂所带来的剧烈疼痛,这个外籍男人就会浑身震颤一下,并直接跌倒在地。
但这个男人立刻会忍住疼痛,爬着向山下而去,甚至于这男人连滚带爬几步路后,又挣扎着站起来,坚持着跑上几步,直到再度跌倒。
“啧啧……跟腱断裂了,还能玩儿命跑成这样,真是够可以的。”郑介铭心裏想着,“短跑运动员也做不到这么拼命,宁可残废了也不肯屈服啊。”
此时他居然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如果我就在他后面慢点儿追他,他究竟能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到什么程度??或者,如果我稍微慢一点,他是不是可以带我跑到他的所谓据点去?
郑介铭只是心裏想着,但自己的脚步却一点儿也没有减速,他距离前面的男子越来越近,而郑介铭也逐渐注意到,这条路非常的眼熟!
“这满地的尸体……带安全帽的尸体……等等!!这不就是之前塌方的地方么?”郑介铭非常确认的辨认出了这裏的方位。
“他往这个方向跑……那就是说,这些人的所谓据点,就是之前周记堂掉落山崖的时候,找到的那栋小楼??”郑介铭恍然大悟,为什么这个男人宁可不开车,也要徒步朝这个方向跑,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脚筋断了很难开车,更重要的是,这段距离并不算很长,直接跑过去更容易到达目的地,而且不容易暴露自己。
但这男人的失误就在于——没有早早的跳到树丛里,而是在大路上跑,等于把自己的目标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自己面前。
想到这裏,郑介铭也懒得再进行所谓的跟踪,而是心裏一发狠,加快脚步冲上前,按倒了这名男子,以避免他从山崖跳下去逃跑。
男人被按倒在地,立刻便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他也不挣扎,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喉咙里却发出“GREE……GREE”的野兽一般的声音。
“还挺硬朗?”郑介铭小声说了一句,将男子的手反剪向后绑住,同时为了防止他乱叫,将之前留在树上用于绑对方的布条塞进了他的嘴裏。
随后,郑介铭走到这人的背后,两手分别抓住这男人的脚踝,提起来,拖着他就往山上走。
这男人面部朝下,被这样拖着走,每挪动一点儿,自己裸|露的上身和下巴就在地上摩擦一下,同时脚踝处的刀伤也更加的痛不欲生,但是这个男人也确实够能撑,他压根儿连喊都不喊,就是死死的咬住嘴裏那点儿布条,一直坚持着。
虽然他裸着身子,但浑身的汗还是如雨一般渗透了出来,这都是疼痛憋得。
“真是够坚强的,这样你都不吭一声。”郑介铭心裏想着,但他却并不敢动恻隐之心,越是这样顽抗的敌人,一旦有了机会反扑,给大家造成的伤害肯定也会越大。
“这个外籍男人肯定是心裏憋了一股子劲头,有了机会肯定变本加厉的把他受到的所有苦头都加诸回来。”郑介铭想着,“必须把他的意志打垮,逼他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想到这裏,郑介铭不再过多的怜悯,而是加快了脚步,将这个男人往回拖行。
“抱歉。如果你不跑,也不至于受这种皮肉之苦。”郑介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不是考虑怜悯敌人的时候。
……
周记堂和耿直搬着汽油发动机,每走一段山路,就必须把发动机先放下,歇一会儿。
“这东西这么重,抬回去有价值么?好不好用啊?”周记堂擦了擦脸上的汗,问着。
“当然有!!留在这裏才难以发挥全部价值。我们有几次有必要上来监听电台?电台又搬不走,但是有了发动机,哪里都能产生电!!手摇式的就更赞了!!而且现在还有电瓶,这意味着以后我们出行还可以采用电瓶车,那个噪音也小啊!”耿直连珠炮的说着,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利用电来进行防御。
“何况,如果我们弄点儿铁丝网,通上电,搞不好还能威慑敌人。哈哈,不过这样奢侈点儿吧。”耿直自己想着,也都兴奋的笑了起来。
“这又不是高压电,能电死人?”周记堂问。
“威慑嘛!你突然被电个酥酥麻麻,你也害怕对不对。”耿直说着,“取暖估计将来也用得上,别废话了,赶紧跟我一起抬回去,好脱离原始社会!”
几个人终于将发电机抬下了山路,他们挑了辆车身较为宽敞的车,把后座椅放倒,将发电机和电瓶都放了上去。
陈皓洋一直控制着刚才试图开车逃跑的外籍男人,郑介铭也拖着另外一个,很快返了回来。
“哟,脚筋断了还这么能跑?”耿直说着。
“哼!这老外嘛,骨头硬着呢,这一路拖回来,他死活连叫唤都不叫唤一声。”郑介铭将这男人放倒在地,只见这男人胸前已经被磨破了一大块皮,露出淤青,下巴也已经磨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