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乍得就呆在实验船上,亲自盯着调查局每一小步的进展,但连续不断的调查,并没有为揭开真相带来任何有用的线索——似乎每一名受调查对象都底数清晰、背景透明,并不具备任何可能的潜在问题。
他们甚至将研究船整个翻了个底朝天,但调查却进入了僵局。
郑之岚对当前的形势却感到有些不安。
我手头还扣留着另外一管试剂,如果他们盘问或者搜查我的住处,会不会因此而认定我与这件事情有关?那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所幸,她并没有等到这一天的发生,国际形势便越来越乱——各国很快便将焦点从这管试剂上转移开来。
沉不住气的各国政府已经开始了相互指责,各国报纸和新闻堆满了对别国铺天盖地的责骂,仿佛所有国家都是罪魁祸首,唯有自己的国家是无辜的受害者。
次日的联大会议上,各国政府围绕试管丢失的事件展开了毫无充分证据的相互责难,熊国更是遭到了星环联盟成员国的一致指责,外长尼雅可夫斯基独自一人岂能面对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局面?索性愤而离场。
“当前我国顾及当前特殊的国际形势,即便处于战时,我国也负责任的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忍让,如果各位依然一意孤行,想要把所有的黑水都泼到我国的头上,那抱歉,熊国今天起将再也没必要参加这样的会谈!”
“哼!做贼心虚!!”黑兰公国的代表用这样的声音恭送尼雅可夫斯基离开。
而当他离场后,包括星环联盟国家在内的国家,几乎集体将攻击的势头立刻转向了鹰国。
中东国家也抓住了机会,对鹰国进行最严厉的言论攻击,认定鹰国是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
台下,金发男人与郑之岚也旁听着会议。
“一管试剂而已,裏面不过是朊病毒的样本,现在满地都是丧尸,大不了重新提炼出来一套就是了,何苦争个没完没了?”郑之岚说着,对这群政客的效率和焦点感到不屑一顾。
“现在大家并不是为了病毒样本而争执,关键在于,这件失窃事件本身可能指向了丧尸危机爆发的源头。”金发男人说着,“各国都在相互猜忌,谁都不希望这样的浑水会导向自己的国门。同时,谁都希望藉着这个发难的机会,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但是依我看,就目前的情况,可能在找出元凶或者获得利益之前,各国首先就会打起来。”郑之岚说着。
“没办法,有时候,一件事的形势一旦形成了,就没有人能够撼动的了,只能静待事情发生新的进展。”金发男人笑着回答,“时事比人强。”
对于当前的世界形势而言,熊国的“时事”便成为了明面上最大的不确定性因素。
……
实验船遇袭事件,也使得中州的难民船情况更加糟糕。
理乍得原本派出清理陆地的士兵,也被紧急调回,难民船的转陆方案也被搁浅,但郑之岚并没有完全放弃这一努力。
“如果直接授权难民船自行靠近陆地,由这群难民自行设法选择合适的陆地进行开辟防御,是否也可以?”她向金发男人提出建议。
“你始终还是为中州人说话。”尼斯塔斯笑着,他对于这种无伤大局的建议从来不会过于敏感。
“去过了那个船上,你就不得不想办法为他们说说话了,杨女士之所以做不到,是因为她手头没有筹码。现在我给各国带来了有利的信息,即便政府难以抽出精力兑现之前的要求,至少让难民船靠岸,让他们自筹基地,总该能够兑现吧?”郑之岚说着。
“可以,不过你记住,这样做,相当于把难民又重新放回陆地,那群人并不见得会感激你,反而可能会骂你。”尼斯塔斯说着,“他们既然当初选择来到难民船上,很大程度上就是不想再去面对漫山遍野的丧尸。”
“那他们就更要面对现实,在船上如果和在监狱里一样,还不如让他们死的干脆点儿。”郑之岚回答。
“那好,我可以替你安排,但首先,你恐怕需要让那群难民能够接受你的安排,我不希望看见难民反倒因此而被点起火来,更加扰乱当前的局面。你要让难民自己做出决定,并且要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敢闹事,最终受苦的一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