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挡路,封住了米诺斯和他几千败兵的去路。
后方,尘雾遮天,赵云正率领着大军,穷追而至。
米诺斯回头看了几眼,也不多犹豫,跳下马来,将盔甲卸去,跳进河中就向对岸游去。
其余波斯士卒见状,皆也弃了战马,涉水向对岸渡去。
这疏勒河水势虽不大,但好歹也深过胸口,宽达数百余余步,乃是西域数一数二的大河。
一众波斯军跳入水中,最初时还算勉强能游,待到进入河心处,水深流大,就变得困难起来。
那些会水的波斯人,勉强还可以支撑,大多数不会水之众,成百的被水冲走,卷向下游。
此时,赵云所率的追兵已经杀到。
他本想全歼波斯先锋军,却没料到敌人会这么果断的弃马过河,到了这个份上,赵云自然无法再追击。
疏勒河的对岸就是疏勒城,北岸渡头还有数千疏勒军驻守,若强行渡水追击,反而容易被敌人半渡击之,反胜为败。
赵云便收敛追意,下令全军隔岸向着水中游窜的波斯军,任意放箭,尽可能多的射杀敌众。
身后箭如飞蝗,身边水流滚滚,双重折磨下,残存的几千波斯军,死伤惨重,尸体漂满了河,只有不到百余波斯人。幸运的逃往了对岸。
米诺斯水性尚可,游得也飞快,耳听箭雨越来越远。米诺斯回头一瞧,发现南岸早已远去,他眼看着就要逃出楚军的箭射范围。
此刻,他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看着周围残存,狼狈不堪的士卒,已成落汤鸡的米诺斯。自是又愧又怒。
三万波斯先锋铁骑,两场仗下来,死伤到只余下百余人。几乎是全军覆没。
如此惨败,足以令他这波斯三大将,颜面就此扫地,更令波斯军的东征之役。士气受到不小的打击。
“颜良。你让我米诺斯受到如此沉重的羞辱,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你给我等着!”
泡在水中的米诺斯,咬牙切齿发誓,羞恼成怒的他,情绪渐又高傲起来。
“今天我虽败了,但我也摸清了颜良的底细,他的实力也就是这样而已。待我哈迪斯陛下率主力前来后,我看你还能拿什么来抵挡。哈哈~~”
米诺斯激励着自己,竟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甚至狂傲。
他正笑得欢时,蓦的一道寒光射来,米诺斯“啊”的一声痛叫,顿是翻倒在了水中。
挣扎几下,连呛了几口水,米诺斯才从水中冒出头来,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胸已赫然中了一箭。
箭痛难当,米诺斯再也顾不上发誓狂笑,一手捂着伤处,一手拼命划水,狼狈不堪的游上了对岸。
南岸处,赵云收起了弓箭,远望逃向对岸的残敌,冷冷道:“今天算你们走运,让你们再苟活几日,他日我定为我大楚天子,扫尽你们这些波斯胡虏。”
杀意至此方收,大获全胜的赵云,才率他的得胜之军,折返而回,还往莎车城。
黄昏时分,赵云率军回到了莎车。
此时,城南的大火已经熄灭,大楚的旗帜也已高高的飘扬在莎车城头。
楚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攻陷了这座疏勒国南面的门户。
计点战损,楚军损失不过八九百人而已,而波斯军加上疏勒军,则损失了两万余众,除此之外,敌方还搭上了一个王子蒙丹。
莎车城的疏勒国人,此前已多被疏往了疏勒城,城中只余下了不到千余疏勒人。
颜良为了惩罚疏勒勾结波斯,顽抗大楚天威之举,下令对莎车实施屠城惩罚,将城中千余疏勒人,统统都坑杀于城外。
当然,其中的年轻女疏勒人,颜良则照例留下了她们的性命,把她们赏赐给有功诸将士。
莎车原乃莎车国的都城,虽是疏勒国的附属国,但其国之主也可以称王,所居之地也称之为王宫。
当天晚上,颜良在莎车的王宫中摆下酒宴,与诸将大肆庆祝这场大胜。
这可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三万的波斯先锋军,几乎被全歼!
要知道,这三万波斯骑兵,其战斗力可远非西域那些杂牌军可比,这样一支实力强悍的军队,被颜良全歼,这其中的意味自然巨大。
西域人视波斯军为救星,如神话一般存在,如今颜良灭杀三万波斯军,等于撕碎了波斯军的神话,破灭了西域人的希望,心理上,给那些残存反抗心的西域人,予以了最沉重的打击。
而波斯皇帝哈迪斯,气势汹汹的东侵,想要夺取东方中土,三万先锋军却被这般轻易扫灭,这也是颜良对哈迪斯,对所有波斯人的警告。
颜良相信,这消息传往波斯,波斯举国上下,士气必受打击。
两个文明间初次交手,颜良可谓是完胜。
除了军国之争,颜良还赢了一件私事,他赢了和拂红母女四人的赌约。
莎车王宫,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