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李傕垂头丧气道:“太师已经下了命令,我们就一定得照办,点齐兵马,准备出战。”郭汜等人不敢违抗,正要去准备兵马,李傕又叫住他们,“慢着,沓中敌人共扎九寨,互为猗角,我们得先决定攻打那一营寨。”
郭汜、樊稠等人闻言大惊失色,郭汜脱口叫道:“你又要找女巫占卜?”
“当然。”李傕一脸的神圣,庄重道:“兵行不得不卜,百战不殆。来人啊,给我把龙言娘娘请来。”
“不要啊。”郭汜惨叫道:“我们行军打仗刀口上舔血,还相信那些干什么?”
樊稠也叫道:“太师已经说过你多少次了,那些女巫是江湖骗子,巫术不过是迷信的玩意,你怎么还信啊。”
“不敬天地,胡说八道。”李傕摇头道:“龙言娘娘可灵了,上次她说敌人会主动撤军,还不是说中了。”
“那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管郭汜樊稠等人如何劝说,但李傕就是不听,执意要让女巫占卜后再进军,不一刻,李傕的专用女巫龙言娘娘带到,那龙言女巫虽然自号娘娘,实际上年龄不大,仅有二十四、五岁,生得一双狐媚眼,水蛇腰高耸胸,颇有几分姿色,是李傕背着康鹏悄悄带到军中的,行军打仗之余,自然也与李傕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
那龙言女巫先朝李傕抛个媚眼,娇声道:“将军,召本仙女来,又有什么事啊?”
李傕满面堆笑,慢慢走近那龙言女巫,“娘娘,太师命本将军进攻敌人,可沓中的敌人共驻扎得有九座营寨,本将军想请娘娘占上一卦,看本将军应该进攻那一座营寨才好。”
那龙言女巫先推开李傕已经放在她丰臀上的大手,娇声道:“那就先请将军取香案龟壳来,待本仙女为将军卜卦,定可大破敌军。”
李傕大喜,不顾郭汜、樊稠和张济的反对,命人取来锣鼓、香案、火盆和龟壳等物,那龙言女巫换上一身薄若蝉翼的轻纱,露出妖娆的身材,竟在董卓军第三军团的大营中肆无忌惮敲鼓跳舞起来,而李傕毫不以为逆,自己毕恭毕敬的跪在香案之下,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打胜仗,打胜仗。”
待一炷香烧完,那龙言女巫立即双手举起龟壳,大声念那些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咒语,忽又将龟壳投入火盆之中,大帐之中顿时充满焦臭味,顷刻之间,龟壳发出轻微的炸裂声,那龙言女巫迅速用火钳取出烧裂的龟壳。
“龙言娘娘,卦凶吉如何?”李傕赶紧问道。
那龙言女巫细看龟壳,面如难色,为难道:“将军,大凶,不适进兵,进则不吉。”郭汜等人大怒,纷纷唾骂那龙言女巫,“我等奉太师进军,你竟敢说我军进则不吉?”倒是李傕为情人兼人生指导师辩解道:“汝等勿慌,沓中敌军共有九寨,卜卦进攻第一寨大凶,不代表进攻第二寨大凶,娘娘,你再占卦,看进攻第二斋吉凶如何。”
于是,焚香,李傕跪,龙言舞,香完,焚龟壳,但是结果……,第二寨,大凶!
再焚香,李傕再跪,龙言再舞,香再完,再焚龟壳——第三寨,大凶!
第四寨,大凶……
第五寨……
第……
九炷香烧完,龙言女巫已经跳不动了,李傕腿跪麻,郭汜樊稠等人气得双眼喷火,但占卦结果表面,董卓军进攻沓中九寨——全是大凶,无一上签!
那龙言女巫擦去粉面上香汗,偷眼看郭汜樊稠等人,见他们脸色铁青,双手按剑,龙言女巫心中大慌,忽然灵机一动道:“将军,上天警示,将军不管进攻沓中九寨中的任何一寨都不吉利,并不表示将军不应进攻,将军还有其他路线可以进攻。”
李傕大喜道:“那请娘娘明示,本将该如何进攻?”
那龙言女巫信口雌黄道:“请将军取山川地理图来,本仙女再行法请上天告知将军进军路线。”
不一刻,地图取来,那龙言女巫也跳不动了,偷懒取一支香,在展开的地图上念念有词,那龙言女巫本打算胡扯一条进军路线,不料太过疲劳双手发抖,那支香跌落地图上,那燃烧着的香头便在地图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焦痕。
在那个时代,地图是相当宝贵的,损毁地图是要犯军法的,情急之中,那龙言女巫大叫道:“出来了,上天指引给将军的进军路线!”
众人凑上去细看那焦痕,却发现那焦痕是一道阴平通往江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