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孟获军的推进速度很快,汉初平四年二月初三,孟获军便赶到越巂,与刘焉军会师,越巂是南中大郡,汉族与少数民族杂居,人口甚至胜过成都与犍为,有六十二万之多,刘焉为了大造声势,在原有的四万军队基础上,又强行将普通百姓编为军户,临时征招了十二万壮丁,加上原有的四万和十万南蛮兵,共计二十六万,也是号称四十万大军,在越巂打出光复益州的口号,直接威胁到益州的嘉陵与犍为。
在刘焉预想中,他将一个烂摊子丢给董卓军,董卓军不管接与接这个烫手的火炭,都将陷无休止的难民暴动中,当益州军反击的时候,处于垂死边缘的益州百姓就会一呼百应,群起将董卓军赶回雍州;可刘焉没想到的是,康鹏竟然硬着头皮将这块火炭咽了下去,益州百姓既没有起义暴动,也没有敌视董卓军。刘焉失望之下,决定乘董卓军后勤崩溃又立足未稳时,直接反攻益州,一举将董卓军赶回雍州。再三向孟获许下种种诺言后,刘、孟联军于初平四年二月初五歃血为盟,起兵攻打嘉陵。
消息传来,益州一片慌乱,百姓皆道战祸难免,犍为与嘉陵的百姓纷纷扶老携少向成都逃难,想寻求董卓军保护。六天后,消息也送到了董卓军手里,董卓军将领中也是不免心慌,都知道自军现在的状态是绝对经不起一场大仗了,纷纷涌到大帐,询问康鹏的对策。
大帐中,康鹏和贾诩仿佛预先知道众将要来,特意准备了一批长安运来的美酒与美食,要大宴群臣。吕布一进账就大叫,“义父,听说南蛮兵要来了,我们是不是到嘉陵去迎敌?让孩儿做先锋,去把那个孟获的脑袋砍来送你。”
经过这么多风雨,康鹏已经成熟了许多,再不是以前那个一遇事就惊慌失措的不良学生了,康鹏不慌不忙的微笑道:“不能主动去迎敌,犍为和嘉陵有六十万难民,我们去主动迎敌,不仅后勤转运困难,又要背上难民包袱,仗还没打,我们的后勤就先被难民拖垮了。”
“那怎么办?”吕布着急道:“义父你一向教导孩儿要爱护百姓,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南蛮兵荼毒犍为一带的百姓吗?那可是几十万人啊!”吕布都这么说了,其他将领还会落后吗?个个叫嚷着要主动迎敌,去保衞犍为百姓。
康鹏很满意自己的教育成果,微笑招呼众将入席,“诸君,最近大家都辛苦了,长安艾家孝敬我们的好酒好菜,不吃对不起自己啊。”最近一段时间,董卓军众将嘴裏都快淡出鸟来了,平时条件艰难没人敢说什么,如今形势转好,好酒好菜就在面前,立即放开喉咙大嚼,就像一群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开。
连啃了十二只鸡腿后,康鹏含糊着对众将说道:“你们别急,南蛮军的威胁本相和军师早有安排,这次管保教他孟获有来无回,十万大军,就是十万健壮的矿工,正好给本相开矿用。”
“义父,你已经有对策了?”吕布先是一惊,然后大喜,嬉皮笑脸的问道:“可否告知孩儿,也好让孩儿心裏有个底?”
“你们都是本相的心腹,告诉你们,本相也放心。”康鹏先小小的拉拢一把人心,又不居功道:“其实这也是本相、军师和子敬早就商量好的,我军后勤已经崩溃,经不起长途作战,所以我们决定,诱敌深入,把刘焉与南蛮的联军诱到成都城下,打一场成都保衞战,待敌人军队疲惫时,一举歼之!”
董卓军众将面面相觑,心说太师也未免说得太简单了吧?赵云问道:“那么,太师,犍为与嘉陵的百姓怎么办呢?他们本就遭受了刘焉的荼毒,我们忍心看着他们再遭受南蛮兵的蹂躏吗?”
“撤,撤回成都。”康鹏毫不犹豫的说道:“组织犍为与嘉陵的百姓撤回成都,这样他们既可以不用受战祸之苦,又可以大大缩短我们的救济粮运输线,节约出宝贵的路途耗粮。”康鹏又在心中补充一句,还可以换到我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康鹏见赵云还要问话,摆手制止他,继续说道:“当然,肯定有不少百姓故土难离,不愿背井离乡,那就让他们留在犍为与嘉陵,刘焉想要收复益州,就必须争取民心,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太过纵容南蛮兵为害百姓,我们也不用太过内疚。”说到这裏,康鹏奸笑道:“这一次,本相也要刘焉尝尝取舍两难的滋味,他要收民心,就必须救济犍为与嘉陵的难民,这样拖垮的就是他的后勤,他不管难民,后果不用说你们也知道,这也是本相为什么迟迟不去取已经没有防御能力的犍为的原因。”
董卓军众将目瞪口呆,忽然一齐把目光转向贾诩,贾诩有些尴尬,干咳两声掩饰过去——这个缺八辈子大德的歹毒主意自然又是他出的,不仅使刘焉军陷入两难境地,而且犍为与嘉陵的灾民还没有办法把矛头指向董卓军,董卓军已经组织百姓疏散,是百姓自己不肯走,怪不了别人。
“当然,诱敌深入也不是那么简单。”康鹏忽然笑得非常纯洁,使得熟悉他为人的董卓军诸将突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果然,康鹏纯洁的笑道:“为了把敌人引到成都,本相决定派一员上将,领兵一万去迎敌,任务也很简单,连输上十五、六阵,丢上七、八座营寨,边打边撤,把敌人引进川中盆地就行了。你们商量一下吧,看谁愿意去完成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