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光阴似箭,转眼间,董卓军完全侵吞益州已经过了半年,第一批种到益州田地里薯仔已经收获,虽然今年益州春夏的气候不好,益州的薯仔亩产量平均只有八百余斤,但对屡遭磨难的益州百姓来说,已经是上天赐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何况益州百姓都知道,祥瑞神种只有在董太师统治的地方才能生长良好,而初平四年的头两个月里,益州是在刘焉的统治下,所以神种减收,都是那该杀千刀的刘焉祸害的——就连官府都在各个城门张贴告示这么说。也多亏了有董太师,益州的神果产量才能保证有八百多斤。
在董卓军养精蓄锐的这半年里,大汉的万里江山,除了大商人和大地主云集的天堂般的雍州,更加繁华的并州与凉州和相对平静的益州,仍然是烽烟迭起,战火连绵。因为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慈悲为怀的董太师仍然在给已经摇摇欲坠的寿春袁术支援粮草和兵器,让袁术死死拖住刘备,不给刘备发展壮大的机会,当然,淮南与徐州的大战连累无数无辜百姓死于战火这笔账,自然要算到上不知报效国家、下不知关爱黎民的刘备和袁术头上,董太师可是非常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的,至少董太师曾经给朝廷上表,请求汉献帝下旨让两家休战——可惜被冯太监兄弟捣乱,满朝老臣都赞成的这道奏章在汉献帝那里被驳了回来,但消息传开,期盼和平的淮南和徐州百姓还是打心眼里感谢董太师。
不光是淮南和徐州之间打得热闹,袁术的大哥袁绍也表现相当出色,先是用田丰之计,在初平四年的二月初攻破公孙瓒的最后一座城池范阳,公孙瓒兵败自焚,袁绍彻底平定冀、幽二州,大汉太师董卓闻讯,先遣使者送礼与袁绍庆贺,又上表朝廷,为袁绍请封青州公,以表彰袁绍的丰功伟德。董太师还亲自修书一封将袁绍大大恭维一番,而且董太师为人大公无私,没有忘记袁绍军中那些阵亡的将士,还在信中再三为他们的牺牲哀悼,包括在文武大会上死于关羽手中的袁绍心腹大将颜良,董太师都在信中为他痛哭流涕。
对董太师的这封来信,袁绍军谋士田丰当即指出——董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袁绍也看出董太师给自己请封爵位的玄机,没有中计。可董太师虽然没有直接控制朝廷,但朝廷还是很尊重董太师的意思,在冯太监兄弟鼓动下,汉献帝还真给袁绍加封了青州公,旨意到时,恰逢袁绍之弟袁术修书向大哥求援,请大哥南下攻打刘备,解救淮南,袁绍不甘寂寞的心灵就开始骚动了,主力部队没有布置到太行山一线威胁董卓军后方,而是将大军放到济北和范城一带,随时准备去收回那块名誉上已经属于自己却被曹操占据着的青州土地,顺便南下救自己的兄弟。
袁绍军动向传来,董太师阴笑不止,这时候,董太师忽然又想起黄泛区的兖州百姓,大大方方的把一批高产粮种送到袁绍和曹操谁也不要的黄泛区,还派出枣祗去接任陈留太守,让他在陈留组织兖州残存的百姓屯田耕作。在董太师记忆中,初平四年就是公元一九三年,在历史上,枣祗也是这一年在陈留屯田养民,一举解决了曹操军的军粮不足问题,也就是说,这一年兖州肯定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粮食肯定将要丰收。本性善良的董太师就不相信,这么一大块肥肉放在非常缺少粮草的曹操和袁绍面前,他们就能不心动?
在北方埋下祸根后,我们的董太师终于把目光转向南方,董太师的未来亲家孙坚已经完全平定了江东九郡八十一州,势力如日中天,正在江夏一带与黄祖军打得热火朝天,虽然我们仁慈的董太师出于消耗两家实力的考虑,头一次对诸侯说话算话没有干涉刘表军与孙坚军的战事,只是在口头上对孙坚表示支持,但孙坚军仍然节节胜利,打得荆州军溃不成军,完全占据上风。
六月中旬益州种植的薯仔收获后,益州逐渐摆脱粮食只能靠雍并凉三州供应的窘境,玉米收获后,益州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我们的董太师也腾出手来,留吕布、赵云和徐庶守成都,带着一帮文臣武将亲临长江重镇涪陵视察,而陈宫与甘宁早在涪陵打造战船,训练水兵,各项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康鹏一行是乘船南下,从没坐过船的康鹏晕船非常厉害,晕得连黄疸都吐出来,虽然华佗给他配了几种晕船汤药,可别人服了有些效果,但是对康鹏却丝毫没有作用,康鹏无奈,只得舍舟乘马,由庞德带着一队保护他取陆路去涪陵,贾诩、鲁肃、魏延和庞统等人率领大军仍然走水路。
有庞德带着一帮忠心耿耿的亲兵悉心照料,一路上风餐露宿也不是很辛苦,康鹏却愁容满面,像董老大这样一辈子没坐过船的西凉铁骑战士不知有多少,南方水乡河道众多,乘船就像北方乘马那么普遍,要想征服江南,就必须以战船为主力,北方士兵在船上,不知将要损耗多少战力。战船连锁倒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不过敌人如果用火攻,那又该如何抵御?
思来想去,康鹏决定做好两手准备,一是迅速打造大批战船,勤练水兵,让北方士兵尽快熟悉水性;二是尽快让留在长安的孙策与董纡成婚,在适当时间让孙坚一命呜呼,再让孙策接手江南,争取兵不血刃夺取江东。
初平四年九月,康鹏一行抵达涪陵,贾诩等人乘船早到,与陈宫、甘宁等人到城门迎接康鹏,康鹏也不急于进城,径直与众将到码头船坞等地视察。到得江边,康鹏便见江中大小战船拥江塞流,高达十余丈的楼船外为城郭,内有无数小型船只穿梭其中,来往不绝,江岸边还有一眼望不到头尚未完工的战船,岸上大木堆积如山,无数船工在船上钉木架阁,好一派繁忙景象。
“每艘楼船能载兵二百人,已经打造完工的有一百零三艘,还有二百四十七艘在打造中。货船每艘可载粮三千斛,已打造一百六十艘,还有四百四十艘正在打造”负责船工的陈宫向康鹏禀告道:“小船每艘能载兵五十人,快船每艘能载兵二十人,都已各自打造二百余艘,尚未完工的各有六百余艘。”
“很好,公台筹备得不错。”康鹏没法不满意,短短半年时间内能造出这么多兵用战船,康鹏再不满意,也只能请鲁班复活来制造战船了。
康鹏又转向甘宁问道:“兴霸,水兵的训练如何?”康鹏更关心的是水兵训练情况,没有熟悉水性的合格水兵,战船再多也是白搭。
“回禀太师,情况很糟糕。”甘宁可没陈宫那么高兴,垂头丧气答道:“我已经很华丽的训练他们,可北方士兵却丑陋的不熟悉水性,一上船就天旋地转,丑陋的大吐特吐,刚开始的时候甚至有北兵呕吐致死,经过半年的训练,他们只能在船上丑陋的站稳,呕吐的情况仍然很严重。除了在本地招募的青壮渔民,几乎都不能打华丽的水战。”
“有这么严重啊?”康鹏丑脸上眉头紧锁,水兵训练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困难,而南下江东,至少要与荆州水师决战,荆州水师都督蔡瑁和张允虽然人品和自己差不多,但带水兵却是一等一的好手,用这支不熟练的水兵去与荆州水师决战,凶当吉少。
这时候,恰好一阵大风吹来,江水波涛顿起,大小船只迎风晃动不止,船上董卓军水兵站立不稳,不时有水兵跌倒,更多水兵是趴到船舷呕吐,急得甘宁大骂,“丑陋的东西,降帆,快降帆!”可甘宁的命令始终晚了些,两艘满栽着水兵的小船被大风吹歪,董卓军水兵又不懂得控制船的平衡,竟然一起涌向倾斜那一船侧,扑通扑通连声,那两艘张着帆的小船便翻倒水中,其余船只忙去捞救水兵,狼狈不堪。见此情景,康鹏摇头长叹,大感扫兴,也没心情再看下去,带着众人便返回涪陵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