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战,我军营盘被敌人冲破九座,士卒被敌军杀死与混乱中自相践踏而死一万余人,董荼那将军阵亡,其他偏佐将领一百五十余名……”
“别念了!”孟获顺手抓起桌上竹杯,狠狠砸在那名报告伤亡情况的副将头上,滚烫的茶水烫得那副将哭爹叫娘,孟获大吼道:“滚,滚出去!”那名倒霉的副将这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大帐。
“刘焉,你去点起人马,我们再起攻城,这次一定要攻破成都。”气急败坏的孟获冲刘焉大吼道:“我要亲手把董卓剁成肉泥。”孟获已经气得七窍生烟,自从祝融被擒开始,刘孟联军就连连受挫,屡战屡败,先是被益州难民暴动牵着鼻子走,又在岷江被江水袭击,攻城劳而无功,昨晚又被区区七百人冲破了九座营寨,伤亡过万,出发时的二十六万大军,现在已经只剩十七万余人,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歼敌连一万都不到,面对这么悲惨的战绩,不要说脾气暴躁的孟获,就是脾气再好的主帅,也会暴跳如雷的。
刘焉怯生生的看了孟获一眼,低声下气道:“大王,你再考虑一下,我们昨晚输得太惨,士气太过低落,如果现在去攻城,前景不容乐观。”刘焉也是无奈,虽说他手里兵最多,可大部分是强拉来的南中壮丁,只是壮壮声势打打顺风仗,又没有能独挡一方的大将,真正能与董卓军恶战的,也只有孟获手下的南蛮军精锐。
“主公所言在理,用士气低落又疲惫不堪的士兵去攻城,伤亡必定重大。”董和附和刘焉,向孟获谏道:“我军与董贼已在决战的关键时刻,实在容不得半点疏忽了。”
孟获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又被刘焉与董和这么一劝,解心更是动摇,这时候,帐外忽然有人大喊,“大王,我们不能放弃攻城。”边喊边往帐中闯,孟获与刘焉等人定睛看去,却是藤甲兵主将兀突骨。昨夜陷阵营袭营时,孟获担心董卓军乘机去劫粮草,便将南蛮军中的最精锐部队藤甲兵调去守粮,并未与陷阵营直接交手。
“大王,我有一计,定可打破成都。”兀突骨右手按住胸膛,弯腰向孟获行礼道。孟获大喜,忙将兀突骨扶起,“突骨兄弟,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
“末将昨天仔细观察我军与敌人的战斗,发现敌人的兵力不是很多。”兀突骨恭敬道:“为了追查敌军在城中的详细兵力,昨夜动乱时,末将派土安由水路潜入城内,设法打探敌情。”
“我怎么这么糊涂?”孟获拍着自己满是肥油的额头叫道:“藤甲经水不湿,渡水不沉,你们由陆路进不了成都,可以从水路进成都啊。”孟获想想又补充一句,“而且走水路,还不用担心董卓用火攻。”
“能进去吗?”董和狐疑道:“小人在成都住了多年,知道岷江与沱水的水流都很快,连小舟都不能逆流而上,何况人力乎?而且沿岸都筑有高坝防洪,董贼肯定又将堤坝再度加高。”
“土安向我报告,逆流而上确实很难。”兀突骨笑道:“可那小子非常固执,失败了十多次后,终于在岷江中找到一条可以绕到成都后方的道路,虽然很艰难,但总算能走,还有一个可供登陆的浅滩,并抓到一名巡逻的敌人,问出了城里的情况。”
“那成都城里的情况怎么样?”孟获双眼放光,连连追问道。
“回大王,我们查明,城中仅有八万敌人,敌军两名主力大将吕布和赵云都已经离城而去,还带走了绝大部分董卓的镇山之宝西凉铁骑。”兀突骨得意道:“而且我们还探查到,吕布与赵云是往东南而去,估计是东南方向战事不利,去对付荆州方面的威胁了。”
因为郑度已经被蔡瑁所杀,郑度的从人也被蔡家兄弟杀得精光,所以刘焉只收到郑度报告黄祖已经起军的消息,并不知道益荆联盟已经破裂,刘焉还在担心迟迟没有荆州军进展的消息。听兀突骨说完,刘焉乐得一蹦三尺高,笑骂郑度也不派人给送一封信来。
孟获也是高兴得直槎手,肥脸笑成了一朵花,兀突骨继续说道:“所以末将建议,乘董贼兵力空虚又援兵未到之时,不分昼夜攻打成都,待夜深敌人疲惫时,我们藤甲兵走昨晚那条道路,潜入城内打开城门,大军一拥而进,将董贼碎尸万段,为夫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