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口中拍着马屁,一边想要解开太史慈身上的绳结,结果用力试了了几次,绳结反倒越来越紧了。
袁熙累得满头大汗也没有解不开绳子,颇觉丢脸,郁闷道:“这是谁绑的绳结,这么有才?”
“我封他个缠绳校尉算了!”
赵云在一旁出声道:“是我绑的。”
袁熙:.
你还有这手功夫?
他当即谄媚地赔笑道:“还请子龙兄帮忙,解开子义兄绑缚。”
赵云闻言上前,捏住绳结轻轻一抖,绳子便落了下来。
袁熙暗暗擦了把汗,这才扶着太史慈上座,谦道:“熙素知子义兄勇猛,这才不得已出动三员大将,胜之不武,子义兄莫怪。”
太史慈坚持不坐,摇头道:“将军过谦了,我对上任何一人,都毫无胜算,今次输得心服口服。”
“只是慈乃青州人士,袁军侵扰慈之家乡,恕不能降,请赐一死。”
袁熙听了,走了几步,笑道:“子义兄刚烈勇直,但两边攻伐,谁也难说无辜。”
“当日吾父坐镇冀州,要不是田楷孔融帮公孙瓒攻伐冀州,岂有今日之祸?”
太史慈沉默。
他听到袁熙自称,突然反应过来,疑惑道:“将军尊姓大名?”
袁熙拱手道:“袁本初次子,袁显奕。”
太史慈没想到袁熙大族子弟,和身为寒门子弟的自己,说话如此平易近人,也连忙还礼道:“恕慈不知,多有得罪。”
袁熙见了,趁热打铁道:“子义兄,如今袁家胜势已定,且青州黄巾作乱,孔融一直束手无策,作为一方大员,是不是做到守土护民的责任?”
“我听说孔融每每遭逢黄巾来袭,便紧守城池,完全不顾城外百姓的死活,可有此事?”
太史慈一时说不出话来。
孔融确实有清名,但也只是清名而已,在内政军事方面,孔融拿黄巾军毫无办法,几乎放弃了抵抗,让其任意侵掠百姓。
袁熙又道:“如今吾兄将要取得青州,将来必荡平黄巾贼,还青州百姓安宁,岂不安好?”
“若子义兄来投,我必然想方设法满足子义兄心愿,同时尽力说服长兄,攻打东莱诸城池时,不入城劫掠百姓,如何?”
太史慈听了,长叹一声:“公子都说到这份上了,慈如果不降,便是不知好歹了。”
“但慈实在有难言之隐。”
“慈之老母家人如今正在东莱郡,若慈归降,老母必受牵连,慈不能做不孝之人,所以还请公子杀了慈吧。”
袁熙失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东莱郡不就在东面一百多里的地方?”
“我给子义兄几匹快马,子义兄且先回去,将老母家人带回来不就是了?”
这话一出,赵云扬了扬眉毛,太史慈更是惊讶不已。
他疑惑道:“公子为何如此信任在下?”
“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袁熙笑道:“因为我相信子义兄。”
“要是兄一走了之,也只能怪我识人不准。”
“如今我大军要拔营往南,我会留些人在这里等兄归来,到时再相会。”
“这是袁军令牌,可避兵士,事不宜迟,我便让人给子义兄备马。”
太史慈愣了半晌,单膝跪下,沉声道:“承蒙公子信任,慈必尽快赶回!”
赵云见太史慈骑马离去,忍不住对袁熙道:“公子是看人一直很准,还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
袁熙微笑道:“我会观星啊。”
赵云心道这就有点假了啊。
袁熙突然想起一事,兴致勃勃道:“子龙兄,那绳结怎么绑的,打完仗你教教我。”
赵云一愣,疑惑道:“这倒是可以,但战阵之上,还需劳动公子亲手绑人?”
袁熙拍着赵云的肩膀,“子龙兄啊,可能要有些契机,你才知道这绳缚的妙用呢。”
赵云:???
数个时辰后,张郃高览走了进来,言说孔融溃军只有少数逃走,剩下都投降了。
袁熙让将领们把未受伤的俘虏打散编入队伍,剩下不能作战的,让其各自归家。
高览出声道:“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那被抓的太史慈,还拿着公子令牌,这是怎么回事?”
袁熙解释了一下,张郃高览有些惊讶,敌方猛将就这么轻易放走了?
这位袁二公子,到底真的是凡事尽在掌握,还是做个样子而已?
那太史慈武艺高强,要是再加入敌军,这边可就不好对付了啊。
当天打扫完战场,次日一早袁熙便拔营出发,往南去和袁谭回合,算算时间,袁谭大军此时应该已经和刘备军在于陵城附近遭遇了。
袁熙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只叫队伍一直赶路。
到了第四天,袁熙终于带军回到了先前的和田楷军交战的地方,估计到了明日,便能赶到于陵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