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戟避过对方臂甲,切在了他的下腋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人大声惨叫,吕玲绮抬起一脚,蹬在了他的下巴上!
那人口中喷血,牙齿都碎了好几颗,踉跄着连连后退,旁边伙伴见他危急,连忙挥刀砍向吕玲绮,却被其双戟架住,三把兵器锁在一起。
两人瞬间角力转了一圈,吕玲绮眼见力量压不过对方,把手一松,将对方晃了个趔趄,趁机猱身而上。
麴义看得分明,吕玲绮竟然不怕对方的兵刃了!
他又惊又喜,寻常人遇到兵刃砍来,会下意识闪避闭眼,只有上战场杀多了人,才会变成熟手,淡然面对敌人兵锋。
不然的话,平时练的再好也没用,一身本事发挥不出几成。
但吕玲绮如今却像是突破了心障,这固然有其练武多年,厚积薄发的缘故,也说明她有一股武人不折不挠的心气!
这就是所谓天赋!
熟能生巧很多人都能做到,但生死之间能够突破心境,绝对是天才!
麴义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他见先前负伤那人还在浑浑噩噩摇晃,绕到其身后,长刀突刺而出,一下将其膝盖刺穿。
那人惨叫一声,还要挥刀反抗,麴义把刀一搅,那人小腿齐膝而断,然后身体轰然倒地,麴义一脚踏上他的后背,对准他的后颈一刀刺下,长刀刺穿脖子,将其钉死在地上。
剩下那人心中一慌,下意识转身逃走,吕玲绮俯身纵出,勾住对方脚踝,身体猛然旋转!
惨叫声中,那人脚筋被划断,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吕玲绮上前一戟,直接扎中其面门,顺手搅动了一下。
她举起短戟,任凭戟尖上的鲜血顺着流到了自己手上,却不自觉笑了起来,“师父你看,杀人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啊。”
麴义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道温侯这女儿,本性有点吓人啊?
喊杀声四起,听贼人冲入府里,麴义当下也不敢怠慢,拽过一人尸体,开始剥他身上的甲胄。
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恶战,只有穿上甲,才有可能撑到吕布回来!
怀城街道上,不知道多少乱军,都纷纷向吕布府邸涌来,整个怀城彻底乱了。
吕布此时却已经带兵出城几十里了,他身边的骑兵举着火把照亮道路,向着张辽高顺军营疾驰而去。
吕布心中郁闷,自己蠢了,反正在城外,应该让幽州军就近驻扎的,何必让张辽高顺在这么远的地方对峙,自己救援都要跑好久!
但跑着跑着,他越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这已经快到地方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张辽他们已经被杀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随着哨探回报,到张辽亲自带兵过来迎接,两边见面后,吕布脸色更加阴沉。
根本都没有发生任何事!
此时吕布那还不知道被骗了,对张辽喝道:“你跟我回去!”
张辽指着赵云的军营,“那他们?”
吕布喝道:“不管了,走!”
两人带着骑兵纵马就往回狂奔,走到半路上,遇到队伍的步卒还在小跑前进,吕布也不答话,纵马冲了过去。
那些步卒看到,只得反身,叫苦不迭地跟了上去。
吕布到了怀城门口,却发现城里处处失火,百姓骚乱,兵士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哪还不知道出事了,一马当先往城内而去。
吕布到了城中,才见陈宫带着百十兵士,往自己府邸赶去,喝道:“怎么回事?”
陈宫骑着马,喊道:“城内有贼人,正在攻打温侯府邸。”
吕布听了大惊,“怎么这时候才调兵!”
陈宫无奈道:“城内大乱,几个将军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已经调集了一批人,先去温侯府邸了!”
吕布气得一砸马鞍,“跟我走!”
他也没法责怪陈宫,陈宫是文职,上阵打仗是难为他,但是自己手下大将一个个怎么回事,都去哪里了?
陈宫骑马跟在后面,他没有说的是,城内留守的几位,郝萌,侯成,魏续,宋宪,关键时刻竟然一个都找不到,所以陈宫只能竭力从城中聚敛兵士平乱。
但现在陈宫没有证据,也不能和吕布提起,不然吕布本就多疑,要是自己猜错了,两边都不好交代。
张辽见陈宫神色,心道最好温侯家人没有事情,不然只怕要出大事了啊。
接近吕布府邸,震天的喊杀声传来,吕布一急,纵马冲到府邸面前,就见到两边军士混战在一起。
他高举方天画戟,大喝一声,如同平地霹雳,“宵小贼人,吕布在此!”
正在混战的军士们眼见吕布纵马冲来,纷纷闪避,吕布方天画戟到处,几人头颅飞了起来,他停也不停,直接纵马冲入大门。
陈宫见了,连忙带人赶上,就见吕布纵身下马,不分敌我,一柄方天画戟挥舞着一路砍杀过去。
戟锋到处,断肢残臂纷纷飞上天空,喷洒出来的血泉,火光照映下的夜空,吕布如同杀神的背影,共同交织出一副修罗般的画卷。
本章章节号应该为三百四十一章,写错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