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嘴里发涩,指着审荣,挥手命令兵士道:“先将他绑了!”随即他对许攸叹息道:“为了避嫌,审问一事,还是交给子远好了。”
“如今是不是让城外信使赶紧回去,通知幽州军尽快入城?”
许攸微微点头,笑道:“正南放心,我会尽力周旋。”
审荣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对方倒是有心相救自己。
没想到审配却是大惊失色,连忙道:“正南,我绝无此意,还请秉公办理!”
审荣把头低了下来,暗暗咬牙切齿,同为审家子弟,审配这是不打算保自己了?
审配却是不再搭理审荣,喝令兵士打开城门,城门一开,他便看到两个探子正倚着门洞小憩,听到城门响动,立刻站起身来。
邺城南边营寨,袁熙在营帐里面走来走去,吕玲绮躺在稻草铺上睁开眼睛,见袁熙还没有睡,便出声道:“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说不定便有消息了。”
袁熙听了,对吕玲绮道:“倒是我把伱吵醒了,你先睡吧,我睡不着。”
吕玲绮听了,将身上的麻布掀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的稻草,说道:“我也睡不着了,外面马儿叫声此起彼伏,兵士们怕是都没睡吧?”
袁熙点点头,“我让兵士轮流休息,以免敌人来袭。”
“据探子情报推测,至少有一支曹军万人队在五十里左右的距离,要是对方发动突袭,只两个时辰便能到我们这里。”
吕玲绮低声道:“为什么不提前到邺城下面驻扎,那样岂不是更加稳妥?”
“若城头守军看到我们和曹军交战,也会出来相助吧?”
袁熙听了,轻叹一声,“这主意我也想过,但前提是城内本初公尚在主事。”
“要是其发生了什么意外,城内肯定已经分成了两派,而对哪一派来说,我们入城,都是个未知的变数。”
“如果他们认定我对家主相争的威胁比曹军还大,即使我们到了城门口,他们也不见得会开门。”
“我来解邺城之围,不是带着兵士送死的,要是事不可为,也只能退走。”
吕玲绮听了,有些气闷,“搞不懂你们这些世家大族肚子里面的弯弯绕,真是不爽利。”
“夫君是动用暗探送信了吧,万一没有消息传回怎么办?”
袁熙出声道:“如果没有意外,信是一定会送到的。”
“其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果没有消息传回,那我只能认为城内已经不适合进入了。”
“再等一天,若还是还没有消息,我们便先往幽州方向退走。”
两人正说话间,陆逊揉着眼睛冲了进来,“邺城的探子回来了!”
等袁熙问明两名刚刚赶回来的探子情况,心中顿时一轻,能让许攸审配亲自开门,看来袁绍尚能主事!
他当下挥手道:“全部拔营,开往邺城!”
不出半刻,袁熙军便列队出了营寨,趁着夜色赶往邺城。
袁熙拔营不到半个时辰,几名曹营的探子便冲入空空如也的营地,等查清情况,连忙往西边纵马疾奔,其奔行了一个时辰,便在西面密林里找到了潜伏的夏侯渊曹纯军。
夏侯渊听到探子回报后,叹息道:“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在得知袁熙在邺城南部扎营的消息之后,便日夜兼程赶了连日两夜,趁夜潜伏到袁熙军三十多里处,准备休息几个时辰,便展开对袁熙军的夜袭。
这是这两年夏侯渊和曹纯演练出来的奔袭战法,从攻打吕布时成形,经过不断地大战,已经日渐纯熟,精要就是利用敌人意料之外的速度,用时间差围点打援。
如今袁熙军却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在他们准备发动突袭的前两个时辰离开,让曹纯颇为郁闷,出声道:“只是凑巧而已?”
“如今我们要是跟着追过去,能不能在其赶到邺城前将其堵住?”
夏侯渊活动着手脚,叹道:“凶虎这人很是麻烦,常常有出人意料的反制招数,千万不可轻敌,不然会吃大亏。”
“咱们只有在有把握的时候发动进攻,才能有赢过他的希望。”
曹纯听了,心下不以为然,心道这种奔袭战法打的不就是出其不意吗,打仗哪有不冒险的?
夏侯渊是不是两次被凶虎打败,已经失去了争胜之心?
袁熙赶到邺城下面时候,城头上守军人头才攒动,见袁熙大军前来,先是产生了微微骚动,直到审配出现在城头,方才安静下来。
审配对着袁熙军道:“显弈公子何在?”
袁熙打马而出,来到城下,出声道:“正南先生,好久不见。”
审配见果然是袁熙,松了一口气,说道:“末下马上开门,迎公子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