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和周瑜两派武将怒目相视,刀剑相加,吓得帐中的文官一溜烟的往后闪,不是他们胆小,关键是不值得啊!在这种情况下火拼起来,甘宁和韩当等人武艺高强,估计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们也不敢下死手,但自己不行啊,万一被一刀子砍中了,上哪说理去。
等李重问起来,你还等着别人承认吗?
这些文官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证,一旦李重责问,这些人,包括周瑜在内,都会众口一词,绝不会承认是打架斗殴,理由都不用找,肯定是切磋武艺,绝对是切磋武艺。
不管李重信不信,反正他们自己是信了。
此时大帐之中还有一个打酱油的,是谁?张辽、张文远。
周瑜要统领采石矶的水寨,也包括历城的张辽,但是,这其实和张辽关系不大,周瑜顶多也就是嘱咐张辽一句见机行事到头了,想要遥控指挥张辽,历城距离采石矶大营十多里呢,你给张辽交手机费啊!
所以张辽就笑呵呵的看着,也不说话,但下一刻,甘宁就把张辽拖下水了,想要看热闹,没门!
甘宁转过头来,怒视张辽道:“文远,你站在那一边?”
张辽闻言立即叹了口气,脸上一副我很倒霉的样子,眼神捉摸不定,多了好一会儿,张辽才手按刀柄,上前一步。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张辽身上,几乎凝聚出火花来。
只见张辽走到甘宁和周瑜中间,慢慢说道:“二位何必呢,都是为主公效力,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谈呢?”
张辽的话是标准的和稀泥,谁也挑不出不是来,但是,张辽的动作可不是。
如果在周瑜和甘宁之间画一道线,那么张辽的脚尖就点在这条线的中点上,同时张辽是背对甘宁,面对周瑜,喻意已经很明显了:甘兴霸,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看,我把后背都露给你了。
能当上大将的谁也不是傻子,张辽一动,徐州系的将领也都纷纷抽到二期,站到了甘宁这一边,嘴裏嘟嘟囔囔的叫嚷着:“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周瑜确实惊采绝艳,可周瑜在惊采绝艳,也没有能力同时得罪甘宁和张辽两个人,所以周瑜只能恨恨的说了一声:“我们走……”
甘宁敢得罪周瑜,底下的军官可不敢得罪周瑜,急忙安排人给周瑜安排楼船居住。
一安顿下来,周瑜立即提笔给李重写了一封书信,如实将水寨的情况讲述一遍,派人送给石城的李重。
周瑜的亲兵骑上战马,刚想离开,周瑜忽然又叫道:“等一等……你多带些人马去见主公,我怕甘宁在路上派人拦截你等。”
亲兵答应一声,下去找人帮忙去了,好在李重现在不缺军马,就算是水军,拿出几百战马也不是难事,不一会儿,周瑜、韩当等人的亲兵就凑了一百多人,骑上战马,沿着跳板上了岸,浩浩荡荡的出营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瞒过甘宁是不可能的,甘宁得知周瑜的动作,立即骑上战马,黑着脸巡了一次营,吓得一众兵卒战战兢兢,胆寒不已。
周瑜是中午到的水寨,和甘宁争执之后,再派出亲兵给李重报信,就已经是下午了,转眼间,太阳就沉入江中,把滔滔江水映的金光闪耀。
日落月升,银光挥洒,甘宁坐在船头,面前摆着一壶米酒,优哉游哉的自斟自饮。本来军中是不可饮酒的,但是江面上潮气大,少喝点米酒可以驱散寒气,李重对水军兵将饮酒也就默认了。
可甘宁还没喝上几口,就见到周泰和蒋钦等人联袂而来,甘宁急忙起身相迎,说道:“幼平和公奕刚忙完军务吗?现在才来。”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蒋钦才皱眉道:“兴霸,今天你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周瑜要告到主公那里,责罚下来,你我脸皮都不好看。”
甘宁正在给蒋钦和周泰斟酒,闻言手中一顿,沉声道:“本都督要和二位将军商议军情,闲杂人等退下……”
驱散了船上的兵卒,只留下两个心腹亲兵看守舱门,甘宁这才低声道:“主公怕是巴不得我过分一点呢。”
“此话怎讲?”周泰和蒋钦齐声问道。
甘宁笑道:“你们说,主公如果想要周瑜统领水军,会不会先跟我打个招呼?”
周泰和蒋钦点头道:“这是自然,难道主公没和你打招呼?”
甘宁摊开双手,说道:“没有。”
蒋钦和周泰闻言一愣,端起酒杯沉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蒋钦皱眉问道:“难道主公想让我们压一压周瑜的傲气?还是说主公对水军的战事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