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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既结为兄弟,管亥等要将一身本事尽数传于裴诚,裴诚感激之余想起卧牛山的近忧远虑,说道:“三位兄长的厚爱,小弟铭感五内,只是眼下却有几件事,迫在眉睫,若是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必将祸及自身,关系我等安身立命之根本。”
管亥等人听他说的珍重,都是面色肃然,沉声道:“四弟请细细说来。”
裴诚闭上眼睛,沉吟半晌,细细的将自己上山来的各种情况想了一番,组织好语言,缓步在堂中走动,猛然睁开眼望着管亥等三人,冷然道:“请问三位兄长,我等在此占山为王,虽是图一安身立命之所,能长久否?”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周仓、管亥在长安城外时曾他相处多日,也曾和他谈论过山寨的未来,这时听他旧事重提,都是缓缓摇头。至于廖化却是露出沉思的神色,沉声道:“方今天下大乱,诸侯相互攻伐,无暇顾及我等,若天下大势一定,区区卧牛山,只怕还是阻挡不住任何一路诸侯的剿伐。因此此处只可眼下藏身,不能长久安命。”
裴诚暗自称赞廖化甚有见识,可见他将来能成为蜀汉大将,并非偶然。点头道:“三哥所言不差,不知依三哥所料,这天下多久方能安定?换而言之,此处我等还能藏身多久?”
这有点为难廖化了,他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大汉已经存在四百年之久,当今天子尚在,诸侯之中不乏忠君之士,天下虽有乱象,只怕数年之间便可安稳。”顿了顿又说道:“也就是说,卧牛山数年之间仍可安稳。”
裴诚摇头道:“错了,这天下三十年间都不会安定,可是我等却危在顷刻之间。”
此言一处,众皆愕然,管亥沉声道:“四弟是否言过了?我等虽然从事大贤良师,为天下诸侯所嫉。可如今兵不过三千,地不过山头一座,哪里来的危祸?”
廖化也沉吟道:“天下既未安稳,只怕不会有人在意到我等的。”
裴诚压下心中微微的失望,冷笑道:“那么泰山巨寇孙观呢?他会不会等上十年?纵然他不来相攻,这天下若是十年不能安定,我等是否就要做上十年山贼?”
如果说孙观等仍只是威胁卧牛山存在的外部因素,那么裴诚最后一句话却是敲在每个人的心头,久久不能平息。
大丈夫既生于乱世,当建功立业,纵然不能像卫青、霍去病一般的青史留名,也不能如庸人般的碌碌无为一辈子。
管亥低低的叹息道:“四弟所言不差,某等藏身于此,乃迫不得已耳,难道真的要一辈子做贼么?”当日他相随张角三兄弟黄巾起义,也未必就是要杀人放火,还不是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如今黄巾破灭,心中的那份火热却未熄灭。此刻被裴诚重新提起,三人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裴诚,不知将来的路要如何去走。
裴诚盯着他三人,又沉声问道:“我等既不愿一辈子为贼,那么几位兄长可有什么打算呢?若是庸庸碌碌,凭我等兄弟几人手段,加上从长安城内获得的财富,安度此生也不是不可能,若是要建功立业,可就要趁早打算,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廖化长长叹息道:“某等聚啸山林,一来恨shi身贼党,难以自立;二则不明天下大势,无处可投;三则天下诸侯虽多,明主却少。如此度日,茫茫然已有数年矣。”
裴诚也叹息了一声,说道:“不是我说丧气话,眼下以我等这样的状况,仍是浑浑噩噩,不等孙观来攻,只怕便要自取灭亡了。”他看到三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解释道:“远虑么?天下众诸侯难容,不如自强不息,增强安身立命之根本,静待时机。时机若至,我等再作打算,或从事一方诸侯,或揭竿而起,都不失为长远只见。
再说这近忧,孙观等虽虎视左右,在我眼中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麾下兵士虽多,形如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这忧患不在外而在内,反观我等自身,虽有三千兵马,可用者能有几人?”
他缓步走到堂前,指着山前仍在操练的一群人说道:“几位兄长是见识过西凉铁骑的风采的,当日攻城拔寨之时也曾见过各方诸侯的厉害,不知用这样的兵士去和他们相抗,胜算几何?”
管亥等人默然,廖化却低低说道:“若是士兵数量相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罢了。”
裴诚大声道:“不错,同样的兵马,却只能撑过一炷香的功夫,这是为何?我细细思来,大概可分为一下几点:第一,我们的士兵缺少兵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以前我们缺少这些,现在有了这一大笔财富,正好用来装扮他们。第二,他们既被称为士兵,就该有士兵的纪律,军中讲究军法如山、军纪如铁,从刚才大家操练的情形,便可知一斑,我们的士兵不是缺少军纪,而是根本就没有军纪。第三,大家都是贫苦出身,身体只怕都不怎么好,须知身体乃是革命……嘿嘿……乃是打战之根本,没有强壮的身体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