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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诚迫不得已接手了山寨的一应大小事务,心中虽有无奈却也不乏欢喜,想到自己号令众人时的爽快,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情知管亥等交接给自己的不仅仅是权力,还是一份责任。
将山寨众人的情绪挑动起来后,一经数月,孙观那边却是一直没有动静,探报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裴诚却不敢掉以轻心,山寨上下每天俱是满负荷的训练。这期间甄家倒是派人来和他联系了几次,说什么裴诚设计的东西难以打造,工匠们制作不熟练,只交付五百副重甲,一千套轻甲,还有一万支羽箭,另外便是一些长枪大戟等常见兵器。裴诚设计的远程弓弩、近战劈刀等兵器是一件也没交付,战马也只交了区区一百匹。
裴诚当然极为不满,不过他也知道甄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又加上自己山贼的身份,甄家就更难相信自己了。不过孙观没来进攻,自己又要依赖甄家,说不得只要将不满压在心底,想尽一切办法从其他的渠道购买武器和粮草。
他现在手下总算拉起了一批工匠,又花大价钱从一些渠道购买了不少铁矿,多少打造了些必须的武器装备,勉强将管亥的‘狼牙’装备了起来,其他的三部就很差强人意,不过较之自己来之前的山寨一穷二白已经好了很多。
他除了想尽一切办法给手下的部队装备和训练外,自己也没歇着,每天都在算计可能影响战局的一切情况,又苦苦思索着记忆中的已知的东西,将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以少胜多的战役尽量都回味了一边,却没有找到相似的情形。到了后来脑子中的记忆模模糊糊,具体细节根本就想不起来,只知道谁谁最终胜利了,怎样胜的却不清楚。
至于借用他人的势力,只隐约的记得孙观后来和吕布联手,将刘备赶出了徐州,再后来好像又投靠了曹操,至于和什么张闿结盟的倒是不甚清楚。他眼睛紧紧盯着墙上的一副地图,似要将阳平山看个通透,无奈这时代的地图绘制水平实在有限,加上裴诚也非军事专业出身,实在难以看出什么名堂来。不禁苦笑道:“唉,早知道就去学历史了,学什么动漫,一点忙都帮不上。”
邹玉娘手上提了一盏油灯,缓步走到裴诚跟侧,听到裴诚的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夜深了,将军怎的还不去休息?”心中却在想象那个‘动漫’是什么东西。
这样询问主人在古代甚是无礼,裴诚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身为女婢。像是后世朋友之间般的自然叹息道:“睡不着啊,孙观将一万兵马藏在了阳平山,又在泰山留了数万之众,这许多人要是一齐攻上山来,咱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去分化他们的势力,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消灭。”
邹玉娘听他说的语气似乎甚是不乐观,诧异道:“难道将军也怕死么?”
裴诚哑然失笑,目光从地图上转到她的身上,只瞧得对方面色羞红方才点头道:“几乎所有人都怕死,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有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可能要勇敢一些,或者说更能放的开。而我……”他想到自己其实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于活着或则有着比旁人更深的依恋,轻轻叹息道:“在别人看来,或许在山寨我最有权势的人,对于我自己来说,却是有着更大的责任,偏偏这责任还是我自己揽上的,谁叫我欠人家几条命呢。”
邹玉娘有些明白他的感叹,轻声说道:“这样说来将军是放不开而已……我大哥也是这样,喜欢皱着眉头,为这为那担心。”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停住了说话,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裴诚。
裴诚诧异道:“你大哥?他身上也有很大的责任么?他为什么担心?”
邹玉娘见他疑心,连忙摇头道:“我大哥只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和我相依为命,他一直都为我们兄妹俩的安全担心,整天皱着眉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说道后来她倒是想起了自己经历的一切,又想起了自己的兄长,顿时泪光涟涟,几欲落下,灯光之下更是惹人怜惜。
裴诚不想几句话勾起了她的心思,劝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想必你兄妹定然还有重逢的日子。”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却是再也回不去,哪里还有和亲人重逢的日子?叹息道:“那日大家都回去了,你为何要留在山上?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这里并不安全。”
邹玉娘听他之意似乎要赶自己下山,连忙停止了伤心,低声道:“将军伤势乃是因奴婢而起,于今伤势尚未痊愈,奴婢怎好离开?”她不提裴诚强抢自己在先,反倒说是自己连累了裴诚,倒是让裴诚觉得有些难为情了。
他从对方手中接过油灯,默默酝酿了半晌,终究叹息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再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