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郡,一片低矮的山梁下面。
七千战士下马修整,旁边小溪潺潺流水,碧绿色的植被,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新鲜。
楚河坐在山梁之上,眺望前方绵延起伏的群山。
一片翠玉青葱之中,团团烟柱升到空中。
落日余辉,将那地平线照的一片嫣红,宛若是上妆出阁的玉女一般。
“回去之后,可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楚河心中一片唏嘘,看着前方的景象,和自己说着。
旁边,荀攸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将黑的天空,嘴中衔着一根草,长叹一口自言自语的说道:“小时候,我也这样!只是长大了以后,似乎没什么时间了!”
“呵!公达小时候竟也有调皮的时间!我小时候可是被父亲管的很严,诗书、春秋、史记但凡有记不住的时候,便是一通板子……”
周瑜扭头一看,眼中略带回忆的说着。
楚河哈哈一笑,自顾自的笑道:“我小时候就很好,上学旷课去打架,还跟着同学去掏鸟窝……有时候也去河边找人骂架,现在想想还真是有趣!……”
“主公幼年可真是丰富!攸不及十分之一……”
荀攸眼中露出了一抹震惊,不由暗暗猜测楚河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幼年都是这般有趣,长大了以后呢?
“嘿!你们三个也忒会享受了,俺们在下面安排人放哨做饭,你们却躺在地上看月亮玩!”
田楷和孙坚走上前来,看着悠哉悠哉的楚河三人,不由笑着说道。
“正好!文台幼年我颇为了解,家教严厉,整日军法诗书和功夫!不知道田将军幼年又是如何过的?”
周瑜扭头,看着两人兴趣大盛,不由轻声问道。
田楷一听,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周瑜说道:“原来你们在回忆小时候啊!我小时候可有趣了,每日都去田间和父亲劳作……我们哪儿有山,还有一个庙,没事的时候,便去道士庙里面去偷信徒供奉的鸡鸭吃,到了晚上,那道士还以为是神仙显灵,跪在地上打呼恩德什么的……”
“后来呢?”
众人听的有趣,但见田楷不说了,便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田楷眼中带着一抹悔意,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后来!我和一个要好的小哥被发现了,小哥为了救我,被道士抓住挖了心,割了脑袋祭祀给了那庙里的神仙……”
“……”
众人心头一惊,却是知道唤起了田楷的伤心事情。
楚河扭头看着田楷说道:“现在你有我们这些兄弟,若有谁敢对兄弟不利,可要先问问咱们手中的刀!”
“是了!”
众人齐齐的说着。
田楷心头一暖,故作镇定的哈哈笑了两声,放眼看向了远处,喃喃说着:“在小哥死的那天夜里,我摸了老头子的一柄柴刀,偷偷抹上庙里,杀了道士,毁了神像,烧了那庙!将小哥埋在了枯井之中……”
……
夜幕慢慢袭来,将整个天空笼罩。
山下一片莹莹火光,腾腾炊烟升起,正有士兵谈笑。
锅是从敌军营地抢来的,水是甘甜的溪水,锅内没有米,也没有菜,乃是士兵们吃的干硬大饼,用热水泡软之后,拿着各自的短刀,胡乱的吃着。
行军打仗,千里奔袭,能够睡一场好觉,吃一口热的粮食,士兵们便已经满足了。
楚河没有胃口,依旧躺在山梁上,看着漫天星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而久之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