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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这一阵子可谓是春风得意,占据了长安,拥兵三万,狭天子以令诸侯,并且令天子加封自己为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甚至可以开府,假节,一时间权柄滔天。
最近李傕不停地打压樊稠和郭汜,想要成为西凉军的实际掌控者,只是无论是樊稠还是郭汜,昂或是张济,威望并不比他差,兵力也不会比他少,不但没有人听他的,反而频频起了摩擦。
让李傕心烦的是,最近贾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少能找到人,找到人也不肯多出主意,好在贾诩并没有投靠郭汜她们。
也不知道从那一天,长安城中忽然就传扬开了,说是兖州牧刘悦在弘农郡祈雨,大雨下了两天了,都说刘悦是天上的神仙,也有的说刘悦能号令天上的神仙,总之传的很是神奇。
这消息传到李傕这里,李傕也只是冷笑了几声,并没有去相信这一切,因为实在是太荒谬了。
这一日,忽然有军士来报:“张济张将军就在城门外——”
“张济?”李傕有些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来的?”
“报将军,张将军只领着百骑而来。”军士没有多想,实实在在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百骑?李傕总觉得不太可能,张济就不怕自己将他留下,然后想办法吞并他的军队吗,现在这情况,除非是傻子,谁敢轻易地离开自己的军队,还会跑到这里来,难道张济有什么阴谋。
“立刻派人探查长安城周围二十里——”李傕不放心,立刻下令去安排了。
“诺——”军士应了一声,便立刻就出去了。
李傕迟疑了一下,总感觉张济到来不是好事,心中不免有些胡思乱想,迟疑了一下,忽然抬脚朝着贾府走去。
贾诩最近几日称病在家,不愿意去李傕府上,也不愿意上朝,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轻轻地扣了扣贾府的大门,便有仆役将大门打开了,见是李傕,赶忙将人请进来,这才去通报贾诩。
贾诩住的院子并不大,也不过两进院子,贾诩住在后面,李傕站在前厅,透过窗户,还能看见贾诩正在后院的凉亭里读书,还不时的吟两句,好不让人羡慕,这才是自由自在的日子。
“文和最近可是够自在的——-”李傕从窗户里喝了一声,打断了贾诩看书的兴趣:“病好了?”
贾诩不得不放下书,朝着李傕拱了拱手,这才抬脚到了前厅,自然有丫鬟送上茶水。
只等两人落座,李傕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文和,我这一次来是想问问,今日张济忽然只领百十骑了来了长安,我实在拿不准,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大家同袍一场,我也不愿意闹得生分了。”
“张济啊——”贾诩砸吧了砸吧嘴,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看他进不进陈就知道了,如果不进城,那必然是有什么埋伏算计,你大可封闭城门,然后小心戒备,只要你小心也不会有大问题——”
吐了口气,贾诩咳嗽了一声:“如果张济进城,就只能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他已经交出兵权了,所谓无事一身轻,你奈何他不得。”
“交出兵权?”李傕一呆,不由得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张济心思可不少,当初太师还在的时候,他就想独立门户,如今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他会交出兵权——”
“为什么不会?”贾诩抿了口茶,斜了李傕一眼:“弘农郡接连两三年都大灾,今年更是三个月没下一滴雨了,地里的庄稼都要死了,弘农郡怕是挨不过这一次秋收,张济没有军粮,他不是向你借过粮食吗?”
李傕倒是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张济的确是找他借过粮食,只是李傕没借给他,如果是没有军粮了,那还真的有可能交出兵权,不过就算是被迫交出兵权,张济的武威军也不会轻易地被人掌控,张济应该更不敢离开。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李傕烦躁的挠了挠头:“要是我见张济,应该如何?”
“张济只能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替人而来,或者准确的说是受人差遣,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来了——”贾诩看得透彻,张济既然离开了军队,那么就是将所有的兵权都交出去了,否则不会冒险来长安。
张济和李傕他们是同袍不假,但是谁都明白,李傕他们都想着吞并对方,其中以李傕、樊稠、郭汜、张济等人为最,其次如王方、李蒙、段煨、徐荣等人,谁也想彻底吞并别人,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说到底,西凉军如今就是一盘散沙,谁也不听谁的,李傕和郭汜吞并了牛辅的军队,如今兵力已经是西凉军诸将中,最强大的了,但是也无法完全打压其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