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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事情在早晨拔营的时候出现了,替换出去的斥候,很快就有人回报,说是斥候也有人逃掉了,甚至有人骑着马跑掉了。
接到这些消息,袁谭已经生不起气来了,他所有的就只是绝望,面色呆滞,甚至连苦涩都没有了,只有浓浓的仿佛化不开的绝望,他拿什么继续支撑下去,还拿什么抵御刘悦?
“大公子,如果你不能振作,那可就真的完了。”审配脸色也很难看,他能感受到袁谭的绝望,甚至审配自己都没有太多的信心了,但是此时不说袁谭,那才真的没有希望了。
只是斥候不能不派,哪怕是不断地有人逃跑,往往出去百个,回来的只有七八十个,甚至于更少,如果不是大军前行,总是有人盯着,可能大军也开始有人溃逃了。
刘悦始终在后面吊着,不紧不慢的,但凡是冀州军的战马向后靠近,刘悦就会慢下来,拉开一点距离,绝不和冀州军纠缠。
相比起主力,蒋奇所部还要好一点,刘悦没有针对他,但是主力已经影响到了先锋的士气,虽然没有逃兵出现,但是也是士气不存。
这一天无话,冀州军也无法摆脱熊军的跟踪,又不敢去围剿,就只能不去理睬,派人监视着,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冀州军便在一处山坡扎营,同样是选择了小河为双方的缓冲。
尽管蒋义渠一直在督查,但是到了扎营的时候,却还是出现了逃兵,虽然蒋义渠斩杀了十几个,但是逃走的却更多,而且开始愈演愈烈。
随着夜色降临,心中已经没有了归属的冀州军,开始大范围的溃逃,从几个发展到了数百人,蒋义渠都拦不住,四面八方的逃窜,还有新军接应,将冀州军仅存的一点点士气打击的体无完肤。
袁谭始终没有出现,因为他知道自己整不出场子,军士们不会因为他而留下的,甚至他此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整整一夜,到了天亮的时候,原本的一万三千多冀州军,却还只剩下了一半,很多帐篷都空了,这些留下的冀州军也都是一个个垂头丧气,哪怕是吃早饭的时候,也不见往日你一嘴我一嘴的景象。
虽然人少了,但是却稳定了许多,能留下来的,总是心中有所牵挂,或者是蒋义渠的乡党,又或者是心腹的乡党,再就是袁家中是的拥蹙,只是依旧士气不在,只怕再有一场失败,也会随之溃逃。
曲梁在望了,蒋奇作为前锋已经兵临城下,为了安全,蒋奇派人在城中检查,好在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因为出于不信任,蒋奇便强行接管了城防和四门,避免出现邯郸的情况。
到了傍晚的时候,袁谭终于风尘仆仆的领着五千军士到了曲梁城。
几日以来的压力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了,袁谭站在城头上,却吩咐蒋义渠和蒋奇亲自守城门,封闭了东西城门,有两人守城门,最少袁谭不担心城门会偷偷被人打开。
而随着进了城,袁谭下令宰杀了几头猪,给军士们加餐,借此提振士气,同时从曲梁的府库中拿了钱,给军士们发了一个月的饷钱。
如此种种,冀州军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军士们拿了钱,还能吃上肉,人也就有了生气,私下里也能说说笑笑得了,如今有了城池,就感觉安全了许多,这对于冀州军来说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刘悦还在十五里外扎营——”审配从城墙上眺望着,嘴里念叨着这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谭扫了审配一眼,迟疑着叹了口气:“还是在等等吧,最少你十天半月的军士们才能恢复过来,这时候出兵可不是好时机——”
审配点了点头,悠悠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刘悦明明近在咫尺,明明兵力不多,却让咱们不敢稍动,提心吊胆的反而是咱们,哎——”
袁谭也是一脸的苦涩,着实没有话说,面对刘悦总觉得处处受制。
“大公子,还要让蒋将军用亲信在城中安排值哨,避免再出现邯郸的意外。”这才是审配来找袁谭的原因,审配不担心城外,无论新军大军什么时候赶到,最多不过是拼死一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城中可就不敢说了,近两万百姓之中难道没有新军的奸细。
新军的谍营审配已经听说了,当真是厉害,从邺城到邯郸谍营的功劳占了一半,就怕曲梁也有,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收买了,这也是蒋奇为什么强行换防的原因,就是害怕守军有人被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