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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塌顿就备了重礼,和楼班告辞,带着几十骑,就奔着新汉城去了,要和刘悦好好地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之所以是塌顿去,这是塌顿和楼班商量好的,因为防备着刘悦起什么坏心思,万一动了心思,不至于被一网打尽,所以塌顿去了,楼班留守,有点意外乌桓王庭才有主心骨。
当然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句实在话,刘悦真没有太在意他们,如今的情形,只要等到新汉城的会盟之后,乌桓王庭的作用就会进一步减小,因为利益的转变。
以前无论是对鲜卑,还是对汉人,甚至是对高句丽,都必须有王庭来充当主心骨,来引领他们,但是现在有了利益,将来不愁吃不愁穿了,新军就会渐渐地取代王庭成为各部落的主心骨。
这才是塌顿和楼班的担忧,如果失去了王庭的这个身份,即便是有一万多大军,也将很快的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所以塌顿见到刘悦的时候,姿态放的有些低,远远地望见刘悦站在新汉城的城门口迎接着,塌顿就在三百步之外下了马,然后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站在快步朝着刘悦走来,在刘悦面前,塌顿没什么好拿捏的,和刘悦相比,他的身份本来就不算什么。
塌顿虽然号称乌桓王庭的摄政王,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部落的二头领,乌桓王庭虽说是部落联盟的总督,但是相对来说联盟很松散,各部落高度自治,所以塌顿就是一个部落的摄政王。
但是反观刘悦就不一样了,刘悦是谁,刘悦是大汉朝的驸马爷,皇亲国戚,又是兖州牧,大汉朝的大员,而且总督五州之地,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何况如今汉王室衰败,刘悦异军突起,谁敢说刘悦将来是什么身份,即便是现在也是五十万新军的统帅,也坐拥大汉半壁江山,而且这个还可能改变,和刘悦相比,塌顿又能算得了什么。
“将军-”搨顿还是用了这个称呼,因为他感觉刘悦或许更喜欢这个称呼.
不能不说搨顿还是善于揣摩人心的,果然这个称呼让刘悦神色一缓,眼神也没有刚才那么锐利了,刘悦的确喜欢人们称呼他将军,因为他是带兵的人,可不是什么驸马爷,更不是什么州牧.
“搨顿老兄,可是久闻其名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请,咱们里面坐下说话.”刘悦哈哈一笑,扶住了搨顿的胳膊,既然搨顿给面子,刘悦也不介意给搨顿面子,毕竟搨顿已经狠卑微了.
搨顿也笑着,只是没有刘悦自然,更带着一丝卑微,故意地落后了刘悦一步,毕竟是客人,和刘悦并排着走,身份上不对等,搨顿倒是不在乎,但是汉人不就是规矩多吗?现在不是还求着刘悦吗?
“将军见笑了,我不过一个部落的人,在将军面前不算什么,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搨顿说着,腰有点弯,处处透着恭谨:“我也一直听说将军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英姿飒爽-”
刘悦笑了,嘿了一声:“搨顿老兄着汉语可是很流利呀,而且用词准确,可见对我汉朝绝对是又深入的了解-”
“不瞒将军说,我从小就喜欢汉族的文化,我最喜欢的就是诗词,好像什么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搨顿脸上也有了光彩,说起诗词来腰板也挺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
刘悦也在笑,眼中却有异样的光彩:“是呀,我也喜欢诗词,这是大汉文化的瑰宝,一个民族的传承,其实乌桓缺的就是这些,如果一个民族没有自己的文化,没有自己的文字,肯定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的,搨顿老兄以为呢?”
这是话中有话,不过搨顿并没有着恼,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鲜卑之所以能存在这里长时间,就是因为有自己的文字,可惜文字还是太过于简单.
只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搨顿并没有继续下去,这边说着话,已经走进了正在修建的新汉城,入眼所见却依旧是一片荒芜.
“要修建这座城怕是要几年的时间-”搨顿转移了话题,不过更多的是赞叹,因为他所看见的新汉城,确实很高大雄壮,即便是如今才有了一点形状,但是搨顿相信,新汉城绝对能建成的.
耸了耸肩,刘悦也是有些头痛的点了点头:“是呀,这都快三个月了,不过到现在还只是城墙有了雏形,要想修建好,只怕还需要不少于一年的时间,这期间还要修建排水和一些基础设施,真正开始修建城市,怕是要等到一年半往后说了,原本以为两万大军已经不少了,但是现在才发现,两万大军也不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