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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顿走了,带着两大车东西,浩浩荡荡的回了王庭所在,不过远去之后,塌顿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一趟谈判绝对不如他所预想的那么理想,虽然所有的预期都达到了,但是对于刘悦所表现出来的侵略性和手腕,塌顿才感到真正的担忧。
远远地就看见王庭大营辕门外,楼班将手搭在眼前,眺望着这边的路上,看见塌顿之时才算是松了口气。
楼班迎了几步,对于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并没有丝毫的在意,只是随着塌顿营中走去,压低了声音问了起来:“大兄,不知道见了刘悦之后,商谈的怎么样?刘悦是不是有什么意图?”
塌顿严肃的扫了楼班一样,一边朝里面走着,却一边沉吟着。
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楼班吐了口气,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大兄,你不用担心我,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塌顿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苦涩:“该谈的都谈妥了,刘悦是个绝对的聪明人,他是我见过最精明的人——”
楼班有些茫然的看着塌顿,既然都谈妥了,却为何不但看不见一丝的喜色,脸上的阴霾究竟为什么来?
不过塌顿说着说着,脸上苦涩之意更浓:“刘悦的精明在于对时局的把控,在于目光的长远,而且其手段无懈可击,你我在他面前就好像几岁的孩童,根本无力抵抗——”
一时间塌顿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怔怔的还一会竟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楼班吓得一哆嗦:“乌桓只怕是要亡族了,刘悦不死,十年之后,可能就不会再有乌桓——”
啊了一声,楼班不知所措的看着塌顿,失声道:“大兄何来此言?”
幽幽地叹了口气,塌顿目光有些涣散:“我观刘悦此人,战则凶猛异常,对于战争乃是天生的直觉,你我不能敌,更不要说如今新军如日中天,即便是集全族之力也对抗不了——”
“但是刘悦却是用软刀子杀人,手段层出不穷,开商贸,开矿产,教授农耕之术,还能寻医看病,可以说让各部落的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他的野心很容易看出来,但是你却半点奈何不得——”塌顿苦笑着,无力的坐在了凳子上:“你不是去乌翰部落看了吗,吃得饱穿的暖,一些部落已经投入了刘悦的手下,乌桓联盟其实已经被瓦解了。”
嘴唇蠕动着,楼班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塌顿说的这些他都知道,这当然不是好事,但是也不至于让塌顿如此的绝望。
“刘悦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但是算计之精明无以复加,关键刘悦的野心毫不掩饰——”说到这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砸的哐的一声,查北斗掉在了地上摔碎了,迟疑了一下,塌顿才猛地啐了一口:“刘悦要吞并乌桓,要在乌桓建立十座以上的堡垒,而且要在堡垒屯兵三万,按照刘悦的说辞,那就是用边军——”
“边军?姜育?”楼班楞了一下,他和边军打交道十几年了,边军的强悍让楼班记忆犹新,只是姜育不是还没有投靠刘悦吗?
“姜育那点手段,如果和刘悦比起来,根本就是白给的,刘悦既然这么说,边军就肯定没有活路——”塌顿深信这一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如果这些堡垒建起来,如果精锐的边军安插在了咱们乌桓部落之间,到时候再加上分化各部落,吞并各部落也不过时间问题,乌桓必定要亡族。”
“咱们不答应他——”楼班脸上抽搐着,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他也明白塌顿所说意味着什么。
只是塌顿沉默了一下,却是苦笑起来:“我答应了——”
一句话让楼班懵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塌顿。
“不答应不行呀,如果刘悦甩开咱们,那么就只有一战,以刘悦的手段。各部落看到了他们将会得到的利益,你觉得他们会帮着谁?”塌顿揉了揉眉头,苦涩之意难以掩饰。
楼班竟然无言以对,乌桓其实就是个很松散的部落联盟,之所以王庭能凝聚力量,那是因为南方有大汉的威胁,西方又有鲜卑的敌对,向东则是夫余和高句丽,同样经常厮杀,面对外部的敌人,各部落只能团结在王庭的手下,出兵一起出,否则单独的部落应付不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