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茂,你回来啦!”
看到面前兴奋又矜持的长公主殿下,徐嘉树本能地想起了支教的时候考了满分的小朋友。
简直一模一样。
借助身高优势,他略过刘营的脑袋扫了一眼院子里。
很干净。
看来是做家务了。
害,我以为多大点事呢,徐嘉树心下暗笑。
同时忍不住感慨,这与模拟中那位三兴炎汉的女皇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果然啊,人都是从实践中成长的。
就算是一群沛县和凤阳两个地方出身的乡下人,戎马半生后,不也站在天下最顶端了吗?
想到这里,徐嘉树决定以后多和刘营聊一聊时事。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于史书中见不到踪迹的“皇女某”了,作为刘宏唯二留下来的血脉,必定要在这个乱世占有一席之地的。
这是无可避免的命运。
初平元年长安难得安稳,正适合玩养成。
“嗯,回来了。”
徐嘉树解下头冠,眼前就出现刘营冰雪一般白皙的手腕。
“愣着干嘛?”,她眨了眨眼睛,“给我呀!”
刚下定决心培养一个贤明长公主的徐嘉树意志不禁一阵动摇——要不还是算了吧?
唔.道心有点乱。
“今天院子很干净”,他对视着问道,“是长公主殿下做的吗?”
刘营没有回答,嘴角却压不住地上翘,意思很明显:多夸一点,还不够。
然而徐嘉树偏不。
“不是啊?”,他故作苦恼,“那就是风吹跑了,原来长安的风这么大,看来入春之后就不用打扫院子了。”
“.”
“是我!“,刚才还憋着笑的刘营恨不得把手上的头冠砸在徐子茂的脸上,“是我辛辛苦苦打扫的!”
“哦——”
恍然大悟.jpg
“原来是误会”,他干脆地认错,躬身道:“那臣下就谢过长公主殿下了。”
“这还差不多”
瞬间原谅了这个笨蛋,刘营转身进屋去帮他把头冠放好。
怎么说呢,这种微妙的社畜感似曾相识。
摇摇头,甩掉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念头。
今天可是回来晚了,得赶紧做饭。
“今天想吃什么?”,他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径直走到厨房里。
刘营没有听见。
“这就很不巧了,家里没剩多少肉.”,徐嘉树撸起袖子,盘算着剩下的食物。
与模拟中可以从小皇帝刘协那里拿到津贴不同,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办法和京兆府的天子取得联系,只能靠自己的俸禄养家,所以生活水平差了不少。
“要不还是去买一点吧。”
他起身就要装一袋子禄米到集市去,突然鼻子传来了一股香味。
找到味道的来源,他揭开铜釜的盖子。
一锅鸡汤安安静静地待在釜中,兴许是放得稍微有一点久了,表面凝固着一层黄色的油脂,底下的火仍有余温,油层表面偶尔冒出一个小泡泡,旋即破开。
刘营哪知道徐子茂这么快就跑到厨房,看到他呆呆地站在铜釜前,赶紧看过去。
“糟了糟了”,她捂着脑袋懊悔不已,“还是放久了”
以后掌握厨房大权的计划也随之泡汤了,徐子茂拜倒在裙下求自己下厨的未来也届不到了。
一败涂地啊刘营!
“咳咳”,回过神的徐嘉树干脆地舀了一大勺,毫不犹豫地灌进嘴里。
“软烂,醇香!”,他伸出大拇指,“我们老徐家就好这一口!”
“真的吗”
“真的真的”,徐嘉树把刘营按在座位上,“你在这里先等一会,我再弄几个别的菜。”
“好!”
闻言,长公主殿下乖乖坐好,等着徐子茂上演那个“鸡汤来咯”的奇怪口头禅。
不知何时,窗外桃花又落得满地都是,夜幕降临,月亮准时升起。
初平元年的三月就在这样一顿饭中结束了。
四月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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