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只有乌氏县这么一个养殖业基地,却没有足够的人口兵源,岂不是可笑?
二三选项看似都行,却只有三最合适。
模拟次数如此充足的情况下,自然可以稍微采用激进的策略,而选项二看似稳健,却只是暂时逃避了矛盾,没有真正触及核心问题。
选项三就不一样了——想真正了解一个人,伱就必须和他面对面,四目相对。
唯有如此,你才能看清他的眼神是否变得游移,听清他的心跳是否变得激烈,闻到他的气息是否变得急促。
唯有如此,你才能透过谎言和偏见,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虽然依然是很少一部分的真实。
而且
徐嘉树还想着顺手刷点分呢,要是不把话说开,万一马云騄的关系后面一直挂着个【忌惮】,岂不是很难走近模拟对象的内心了?
画面一转。
若不是马云騄事先把行军途中的糗事爆出来,马超的出场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银甲白袍的少年将军提枪在前,身后是河流般奔涌的凉州铁骑,负责殿后的则是穿着五花八门的羌氐异族.
所谓人一满万,漫山遍野,更何况是一支行动起来就撼动大地的骑军!
旁观的徐嘉树发现,只是区区半个月没见,马超麾下的异族居然更多了,密密麻麻的羌氐武士穿着灰蒙蒙御寒的毛皮衣物,一眼看不到头。
就像一片乌云。
马氏在羌氐异族中的威望可以追溯到先祖,伏波将军马援。
其人在镇守西部边境时,对于不服王化的部落自然重拳出击,但对于归降的羌氐贵族则往往能以礼相待,甚至禀告朝廷给与他们封爵,保留他们的领地。
因此这一批羌人贵族祖上就欠了马家的恩情。
可就算是这样,也只有马超有本事能把这股祖先的遗泽承接下来,否则一两百年前的事情,有多少人愿意认的?怎么没听说这些异族买马休马铁的账呢?
若是拿游戏作比,马超至少自带【亲近异族】这么个神级天赋。
“子茂!”
不像妹妹风风火火的样子,马超骑着西域名驹“里飞沙”慢悠悠地来到徐嘉树面前,神情满是志得意满,可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出现,偏偏又不讨人厌,反而会被他勃然的少年意气感染。
“别来无恙”,他一转马身,与徐嘉树并肩看向这团仿佛地上乌云的军阵,举着马鞭问道:“如何,雄壮否?”
也难怪他如此嚣张。
这可是十六岁不到的一方诸侯!
自从马超记事以来,他就有种莫名地笃定:自己被上天选中,一定能成为伟大的人物。
即便那时候他时常要跟着马腾去上山砍柴,偶尔还要帮妈妈分担家务,照顾妹妹,也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这种命定的骄傲在马超的血液中流淌,甚至没有任何原因。
一般这种人我们形容为“自命不凡”,但对于他而言,这甚至不是一个贬义词——没有骄傲,就没有马超。
而且马超是一个从来没输过的人,至少在遇到阎行之前是这样。
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做的比别人强,哪怕是差点死在阎行手下,都没有丝毫动摇他的自信。
如果一个人一直赢下去,那么他就不会在乎一次偶尔的失败。
阎行正处壮年,又是个经验丰富的斗将,以自己的成长速度,马超有自信下次再见的时候取下他的性命,用血来洗刷耻辱。
只是遇到了徐嘉树之后,这个念头居然开始有一点动摇。
此人年纪并没有大他很多,却无论武力还是智谋都要胜过他几筹,竟然是第一个让他有些服气的人。
但是伴随这种服气的却是无比旺盛的竞争欲望——他要赢过徐嘉树。
所以他哪怕耽误约定的时间,也一定要把军阵整理的像模像样,才愿意出现在徐子茂的面前,哪怕是妹妹马云騄,也只以为是自家老哥爱面子的老毛病又犯了,没有察觉到他的真实想法。
他不想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徐嘉树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如此治军,可谓严矣!”
当然,是有些吹过了的。
即使是那些高分模拟因为上传了记忆而失去了具体的场景,但就算是与甘宁的那几次0分模拟中,自己作为都督,手底下的场面也比这个来得震撼得多,铁锁横江,楼船蔽空可不是夸张的形容。
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情商》。
毕竟马上要说正事了。
“可惜来得有些晚”,徐嘉树叹道,“杨秋已经愿意认栽去长安了。”
“.”
闻言,马超有些愕然。
那自己费这么大劲——主要是逼着庞德费这么大劲搞这一出不就是无用功了吗?
“既然杨秋履行了与令尊的约定,我想自己出手,把安定郡拿下”,徐嘉树毫不犹豫,把接下来的计划都告诉了马超,他盯着白袍银甲的少年将军,观察他可能出现的反应,“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有话直说,就是我徐子茂的忍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