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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和张常侍大人一起管理内宫大小事务,勤勤恳恳,一心本着侍候好皇上及宫里的娘娘,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私心,并且,也从来没有犯下任何的大错,如果说偶尔有些疏忽之处,做的不是那么周到的话,可能还是有的。”赵忠也恬不知耻的,顺着张让的口风道:“如果说我们等如此的话,都犯了皇上口中所说的诛灭九族之罪,那臣等也无话可说。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是君,我们是臣,非得要我等死,那么我们就只能死了!”
赵忠在宫中的势力稍为有点不及张让,平时也偶有点小磨擦,毕竟同行是冤家,何况他们俩人都是贪得无厌之辈,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利益的分配而争一个面红耳赤。
不过,在对外的时候,他们都是会不约而同的一致的。因为他们各自的心里都明白,他们其实都是同一类人,是一类被世人所憎恶、所厌弃、所鄙视的一类不正常人。阉人的心理是变态的,不是世人所能理解的。他们自卑自苦,又自怜自弃,他们很懦弱,懦弱到他们的自尊心被一碰即碎,他们很羡慕别人的正常,羡慕别人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幸福,但同时,他们又极端的痛恨别人比他们幸福。所以,见不得别人幸福,他们坏事做尽,破坏一切他们所能够见得到的幸福,包括皇上在内,他们都见不得皇上和他身边妃子的美满。凡是和皇上恩爱甜蜜的妃子贵人,他们都会想尽办法去破坏掉,甚至不惜弄死那个妃子贵人,让皇上默默痛苦,然后,他们宁愿让一些不是皇上喜欢的类型的女人去侍候皇上,他们在暗里在偷看着刘宏的不甘痛苦而各自心里高兴。
呃,其实,这些阉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其性质就是一种反人类的性质。因为他们的潜意识里,但凡是正常的男人,都是应该去死的,他们巴不得全世界都只剩下阉人,如此,他们才会不因为自己是阉人而感到自卑。
但实际上,正常人多,阉人少。这天下除了皇宫,世间上怕是没有几个人像他们这样的。所以,皇宫,自然就是他们这些阉人的一个小天地,在皇宫里面,与世隔绝,在皇宫里面,他们这些阉人自然不会各自嘲笑对方的无能。所以,皇宫里面的阉人,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常侍抑或是杂役小斯,从净身进入了皇宫的那一刻起,他们都会下意识的有一种想法。那就是维护皇宫的这一个小天地,因为,他们从今以后,也就只有这皇宫才是他们的一方乐土,也就只有在这皇宫里,他们才不会受到别人的嘲笑嘲讽。
所以,皇宫里的太监,不管他们在私下里是怎么的争权夺利,但是在面对危机的时候,便会不约而同的站在同一阵线上,互相扶持、互相包庇。
“可臣和张大人真的不知道什么的两千兵马,什么的袭击振灾粮官府。”赵忠说到最后,也像张让一样,来了一个一概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哼!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刘宏再逼问道:“朕知道,你们和太子太傅刘易有点私怨,所以,那天在朝上你们就想给刘易一点颜色看看,可那刘易的确是有功之臣,而且,他也才是第一次踏进这朝堂嘛,有懂朝上的礼义规矩也是难免的,所以,朕才没有依你们的建议,没有拿刘易治罪。至于刘易跟着发愣,打了你们,应该也是一时的激愤行为,他是年轻人,有时候冲动一点是难免的,而是,朕也正要用人之际,所以才没有立刻责罚他,不过,朕已经记在心,如果他以后再犯事的话,就数罪并罚!可是……尔等私下调动了那么多兵马去袭杀他,这就不应该了。”
“皇上!冤枉啊,臣等这段时间都在宫里静心养伤,又哪里有害人之心?臣等连宫门都没有踏出过一步,而且,臣等思量过了,皇上想要重用刘易,那肯定会有皇上的道理,臣等不敢有不满之心,正在反思我们的错误呢。袭杀刘易之事,臣等的确不知。”张让和赵忠大声喊冤,为自己为辩道。
当然,他们的心里却恨死了刘易,也恨上了皇上刘宏,他们的心里都在暗暗的想着,以后有你刘宏苦头吃的地方!
“真的不是你们所为?”皇上口风一转,装出有点迟疑的样子道。
刘宏龙颜大怒,一上朝便拍案而起,咄咄逼人的责问张让、赵忠这些宦官,让朝中群臣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皇上。这只是刘宏听了母亲太后的话之后,心里有了多少底气,在众臣的面前做出一个态势罢了。实际上,他当然并不是真的想拿张让这些宦官问罪。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有些事,要适可而止,如果再逼下去,那就有可能会逼得狗急跳墙了。
刘宏只是想套他们的话,达到如何使刘易上位的目的罢了。
“禀皇上,真的不是臣等所为!”张让暗地瞟了一眼刘宏,心里暗笑,道:“再说,抓贼拿赃,捉奸在床。臣不知道是谁向皇上进的馋言,如果真的是臣等所为,不知道皇上又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摆明的有人想借此事来陷害微臣,莫须有的事,如果真要就此认定是臣等所为,要治臣等的死罪,那恐怕也难以服众啊,臣虽然不敢相辩,但心里难免会不服啊。”
张让的这翻话,其实就有点暗挟刘宏的味道了,一来是说,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么?二来,则是说,是我做的又如何?要治我的罪,我不服,那么,我不服的时候,谁又能真正的治我的罪?
不过,刘宏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有了底气的问题,并不为张让的这翻话所动,像听不出张让话里的要挟味道,顾自的道:“那……这就奇怪了,不是你们,又会是谁呢?要想刘易的命的,那肯定是和刘易有过怨仇的,你们和刘易是有点私怨,但照你们所说的,怕也不是什么的生死大仇啊。”
刘宏的说话,似是已经有点维护起张让他们来。
“皇上,那刘易年少轻狂,恐怕得罪的人已经有不少,我等不会和他计较,但不代表别人不会啊。”赵忠诱导着刘宏道。
“呃,赵卿家说的也是。朕也听说,刘易曾在怡红楼和袁家的袁本初及袁公路因为争风吃醋而发生过冲突,会不会是袁……袁卿家!”刘宏扫了一眼朝堂,刚叫出了袁卿家,却又突然似醒过来的道:“哦,不对,袁卿家已经辞了司徒一职没有上朝了。不过,以朕之见,既然有家风甚严的袁卿家在家里盯着,那袁家兄弟怕是不可以做出袭击振灾粮官府的事的。”
“呵呵,皇上,其实在,有时候未必都是朝中的人派人去袭击振灾粮官府的。”
又是新晋司徒崔烈走出了列班,跪下对皇上刘宏道。
这崔烈,他是听皇上刘宏总时不时脱口叫出什么的袁卿家,其实这就表明了皇上还对前司徒袁隗念念不忘。那么崔烈又哪里愿意皇上总是有意无意的忽视了他呢?如今他是司徒,并不是袁隗,所以,在许多时候他不得不跳出来,向别人表示,别忽视了他的存在。
“哦?那以崔卿家之见呢?”刘宏垂首问崔烈,同时又抬了抬手,道:“平身,都平身,起来说话。”
呼啦啦一阵乱响,跑拜在地上的群臣,总算可以站起来了,刚才皇上发脾气之时,发像是忘记了让众臣起来,而且皇上似乎又正在兴头上,还真的没有人敢冒头私自站起。
“皇上,其实还真的有可能误会了张让大人他们。”崔烈有点像耐媚似的道:“据臣所知,刘易得罪的人多得海里去了。别的不说,他曾经和黄巾军打过不少仗,最近又和黄巾军打了一大仗。还有匈奴人、乌桓人等等,似乎都和刘易结下了不解之怨。再说了,在京城之中,谁能一声不响的调动上二千多的一军兵马?想想多如牛毛的黄巾贼、还有手里有大军的匈奴、乌桓族人。说不定……”
“对对,崔大人说的不错。”张让听崔烈这么一说,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推开关系的关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