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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等十常侍,居然会把他们一直把持着的,代表着皇权的传国玉玺完全的交还给皇帝刘宏?还有,他们居然也同时把可以调动宫中禁军的兵令虎符交还给皇上?
刘宏看到张让等人跪伏在地上,不太似是作假的样子。而他也看到,他的母亲太后,脸上笑开了花的样子,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刘宏看着张让手上举高过头的传国玉玺及一枚兵符,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再看了看太后,见太后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刘宏才颤着手把传国玉玺及兵符拿了过来。他拿上手上的时候,他有一种感觉,感觉到那种手撑天下苍生的那种皇权权威,终于落到了他们的手上,紧紧的抓在手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实在。
不过,事情真的会那么顺利么?
“皇上,其实,臣等追随侍候皇上,怕也有二十来年了吧?这么多年来,请皇上凭本心说一句话,臣等是否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或者说,有没有作过对皇上不利的事?”张让居然一脸坦然,似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的亏心事的样子,还有点理直气壮的道:“皇上想要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谁不甘心为皇上效命?我们把持着传国玉玺,也只是不想看到皇上因为那事政事而太累罢了,所以,才会为皇上分担分担,可是,臣等现在发现皇上似乎对我们有所误会了,所以,臣等不敢偕越,只好把传国玉玺奉还,以后,还得皇上亲力亲为,处理国家大事了。”
“皇上!”跪在张让一旁的赵忠也跟紧着说道:“你想想,我等只是一个阉人,呵呵,一个阉人,我们能够做什么?我们把持着传国玉玺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把皇上侍候得周到一点?难不成,皇上还以为我们想做皇帝,我们拿着传国玉玺想自己登基做皇上?”
“那是不可能的。”赵忠身后的宦官也接话道。
“皇上,我们这些都是阉人,我们对权力真的没有什么的需求,其实,我等就是有点贪图安逸,阉人嘛,这辈子还能有什么的希望?连一个后人也没有,我们贪图什么?最多,不过就是喜欢一点红白之物,就过就是想吃点香的,喝点甜的,想趁着还有命,享受一下日子而已。我们还能有什么的追求?”张让一脸惨然的说道:“再说了,我等大多也是一大把年纪了,恐怕也没有几年可以活……臣等现在就大胆说些心里话,请皇上别见怪。”
张让抬起头,还真的流露出一种带着慈善的眼神看着刘宏道:“皇上千万别把以前臣让皇上叫我做阿父、叫赵常侍为阿母的事放在心里,其实,说真的,在老臣的心里,皇上的确就如我的亲生儿子一般的啊,皇上你想想,你从小就是我们侍候大的,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而十年二十年的事,谁的心都是肉长的,谁能无情?臣等就是把皇上当成了自己的后人、亲人,才会为皇上处理那些烦人的政事国事,再请皇上想想,我们为皇上挣了多少钱?自然,我等也有不少的钱财,可是,我们臣等的财物,到最后都也不是皇上的?老臣今年五十四岁了,怕没有几年可活,待臣那天双眼一闭,那我张让的所有财产,都是皇上的。”
“对啊,皇上,你可不能因为对我们有所误会,不明白我们的苦心而疏远我们啊。”
“皇上,难道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还不及皇上和刘易这几天的情份?”
“皇上,与其让皇上误会疏远,那还不如下旨把我们赐死好了。”
“皇上,臣只求一死以表忠心啊。”
……
一众宦官,七嘴八舌,一个个装出情感动天的样子,一边叩着头,一边请罪表忠心。
皇上刘宏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些宦官是来想修复和自己逐渐疏远的关系的,或许,他们也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想到这些,让皇上的心里一惊。不过,随即心里又一定,因为,他的手上拿着传国玉玺,拿着调动禁军的兵符,自己还用得着怕他们么?
“皇帝,你说句话,让他们起来吧,其实,哀家也觉得,张常侍他们说的也有点道理,你们君臣关系,的确没必要搞得那么紧张,都是几十年的交情的,比哀家进宫的时间还要长。”董太后发话了,劝刘宏道。
“呃,众卿家平身,即然如此,那……那就一切如常吧,朕……朕以后还有很多要器重你们的地方。”刘宏让他们平身。
张让和赵忠等人低头暗中交换了一下眼色,各自阴阴的一笑,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各自一脸尊崇的闪到两旁静立着。
张让等十常侍,的确已经察觉到了皇上近段时间来对他们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皇上刘宏有铲除他们的心。只是,不管如何,他们都不能忍受被这皇上戒备疏远的情形。他们也都知道,他们有今天的荣华富贵,绝对是要借助这个皇上之势才得到的,所以,他们容忍不了大权离他们远去的情形。
这些奸佞,都是是些其奸似鬼的家伙,他们聚在一起一合计,便想出了这招以退为进的办法,让皇上重新器重他们,也只有这样,才不论事无大小,他们都可以掌握在手中。至于把传国玉玺交回给皇上自己把持,那又如何?难道皇上可以亲自拿着圣旨去宣读?亲自出宫去处理事务吗?不这如何,这皇上还不是要靠他们才可以把一条条的指令发出去?再说,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拿着传国玉玺在无数的空白圣旨卷轴上盖下了玉玺大印,如果虽然他们传圣旨的时候,其圣旨上有损害到他们利益的地方,大可以再伪造一份圣旨去宣读。
至于禁军兵符,交回给皇上也没有什么。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命令,谁能真正的调动得了禁军?
而实际上,张让等宦官的心里很清楚,目前的情况之下,他们自然不可缺了这个皇上傀儡。但反过来,这个皇上也少不了他们啊,呵呵,许多事,没有他们这些宦官,皇上还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不信,可以看着瞧。没有他们发话,皇上在朝中所发布的政令,能有几个会真的认同实行?没有自己的等人的节制,那些权官大臣又有几个把皇上放在眼内?
也正是看透这一点,张让等宦官才敢把传国玉玺及禁军兵符交还给皇上。
“其实,众卿家不必如此,朕和你们又何来疏远之说?诸位也不用多心了。好了,你们就先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动不动就请罪了,如此,让朕感到很迷惑。”刘宏现在还真的是一肚迷惑,很想和董太后商议询问,但碍于这些宦官弄了这一出,他不好当着这些宦官的面问。
“皇上,其实,我等还有一件事想向皇上禀报。或者说有些疑问想请教皇上的。”张让等一众宦官又跪下去道。
“哦?有事说吧。”刘宏有点不耐烦了。
“皇上,臣等觉得,皇上对那刘易实在是太过优渥了……”张让说道:“皇上请放心,臣绝对不是对刘易心有怨恨而这样说的,既然他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义弟了,那臣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过,这刘易对臣等如何粗野,毒打臣等,臣等都可以忍气吞声,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其实,这刘易毒打臣等,其实,是在落天下的颜面啊,现在大汉,还有谁不知道臣等是皇上身边的人?谁不知道臣等是最忠心于皇上的?可是……这刘易却不顾臣等和皇上的关系,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毒打臣等,这表面上,打的的确是我们,可是,丢的是天家的脸啊。”
“呃,这事……”皇上刘宏当时站在刘易的立场上,把张让等人视作是仇敌,被刘易毒打张让他们一顿,皇上刘宏的心里也是非常解气的,但是,现在被张让用另外的一个角度来说,说得似乎也有一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