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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等人赶到滋清宫外的时候,战斗正打得火热,原来宦官一党,集结了大量的禁军在滋清宫内作着垂死挣扎。
滋清宫,其实也就是北宫了。现在,除了这个北宫之外,整个皇宫,都已经被何进旧部以及袁家将士、城守军所占。
“张让奸贼!你的同党,赵忠、宋典等人已经伏首,尔还不降还等何时?”袁隗那苍老的声音,此刻显得特别的有力,在一众亲将的簇拥之下,大声的喝道。
“呸!袁隗,尔等攻占皇宫,放火烧毁汉室百年来的基业,尔等才是奸贼,董太后及少帝在此,尔等还不跪下伏罪?”张让的尖细喊声,有点急促,也有点声色俱厉。
“哈哈!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尔等十常侍,营私结党,以权谋私,祸害忠良,大将军何进便是被尔等所杀,你们还有何话可说?就这一条杀害大汉将军的罪名,便足可以治尔等死罪!”袁隗有几分胜利在握的得意,放声笑道。
“死不死罪,是皇帝说了算,是董太后说了算,尔等目无君王,还敢诸多指责?气死某家也!”
“废话少说,既然尔等挟制皇帝及董太后,那么我们只能攻杀进去,斩尽奸佞。救出皇帝和董太后,以还天下朗郎乾坤!将士们!杀!”袁隗不欲多说,一挥手,下令攻击滋清宫。
“杀啊!”
“杀贼!”
“除奸佞!清君侧!”
袁家的士兵,何进的旧部,还有城守军,他们几乎全都动了起来,一同往滋清宫如潮一般杀去。
滋清宫也有宫墙,但是并不高,叠着人梯都可以攀爬上去。他们喊叫杀,似乎忘记了他们刚才在宫内所做的恶事,喊着理直气壮的除奸佞,清君侧的口号,如蚂蚁一般涌向滋清宫。
躲藏在暗处的刘易,此刻觉得特别的讽刺,以整个皇宫成千上万的性命,以这样的一个方式来除奸佞清君侧,不要也罢。可惜,皇宫里的三千佳丽,不知道能够活下来的又有几人?历史上,这一次宫廷之乱,似乎只是死了宦官的同党三几千人,但刘易现在亲眼所见,那些禁军都不只死了三两千人,算上那些被杀的宫女,怎么说都会有上万人的死亡。
可怕啊,一场宫廷之变,便是血流成河,整个皇宫,都被鲜血染红了。
袁家的兵马、何进的旧部、城守守,这几个方面的军队,到了这最后的时刻,竟然不再互相攻战了,形了一个默契,一同往一处使力。现在,这几个派系的兵马,应该可说是联军了。
联军攻得急,滋清宫内的禁军开始挡不住了,联军士兵,已经攻占了一段又一段的宫墙。
在滋清宫内的张让等仅剩的几个常侍,他们也看清楚了,看到了他们大势已去,无一不一脸苍白,面无血色。他们在这个时候,都怕了。他们没有想到,只是杀了一个何进而已,居然便引起这几方兵马的合击,早知道如此,他们也绝对不会真的杀了何进。
连害死皇帝都没能引起这些人的敌视,他们都没有不顾一切的要置自己等人于死地。张让他们现在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联合起来对付他们。
他们不甘心,他们不想死。皇宫里的一切,本应该是他们的,本应该是掌控在他们的手上的。
张让和段珪对望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的惊惧,从对方的眼内看到了内心的颤悚,看到了对方的不甘心。
“张大人,顶不住了,现在,是否……”段珪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其手段比之张让,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要比张让年轻很多,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今后,恐怕他便是张让的接班人,或者说他会取代张让的位置,成为宫内宦官之首。他此时,一眼狠毒的对张让眨眼道。
张让明白段珪的意思,在最后关头,只有董太后及少帝、陈留王刘协才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只要牢牢的掌握着这汉室的人,才可以让那些臣子听命。关键时刻,他们也不得不把董太后、少帝他们推出来,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谋求一条活路。
“嗯……”张让略为沉呤一下,点头道:“走,进去见董太后。”
或许是天意,当他们进入董太后寝宫,想要把董太后他们押出来,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压制袁隗等人时。董太后的寝宫里,竟然只有董太后一人独坐在卧床上,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竟然不见了。
而地上,倒着几个看守董太后及少帝、陈留王的内侍及宫女,他们,竟然是被毒杀的。
张让和段珪被眼前的情况弄得心里一惊,骇然的道:“太后,少帝和陈留王呢?他、他们……他们都是你毒杀的?”
“桀桀……”端坐在卧床上的董太后,似乎在刹那之间便苍老了许多,有如一个老妪,发出一阵阴阴的笑声,让人听着都有点心寒,她眼内的眼神,似射出一道怨毒的光芒,盯着张让及段珪,阴阴冷冷的道:“他们……桀桀……他们是自己服毒死的。”
“什么?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服毒自杀?少帝呢?陈留王呢?快说!”张让失声叫道。
张让似也看出了董太后和平时不太一样,这刻的董太后,让张让想到了那种传说中的巫婆,眼神、语气、神态,无一不让人感到心里惊骇。正是如此,他还是第一次在董太后的面后失态,第一次感到这个董太后有点可怕。
“辩儿?协儿?嘿嘿,他们走咯,你找不到他们的。你们难道不知道?皇宫里一直都有一条秘道,就在我这滋清宫里,他们从秘道走咯,知道这个皇宫秘密的人,都要死!这些内侍、宫女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老身赐他们毒药,鹤顶红哦,见血封喉,不只是你们才有这毒药,老身也有!宫里处死犯罪的人,就赐他们喝下掺了鹤顶红的毒酒,皇帝!我的皇儿啊!你死得好惨啊……哇啊……”
董太后说着,无比悲愤的痛哭了起来,哭声又凄又凉。
“你、你怎么知道的?”段珪也被董太后给吓了一跳,有点颤颤的道。
要是平时,这些内侍,表面尽管对董太后维持着表面的尊敬,可是,每一个人的内心里,根本就不怕董太后,包括先帝刘宏。可是,面对着这一刻的董太后,他们竟然有一种惊怕的感觉。
张让跳着脚骂道:“好一个老妪!竟然敢坏我们大事,竟然敢放走少帝和陈留王,想必你是不想活了!来人!把她押出去!”
“桀桀……押我出去?嘿嘿,好好好,不用押,老身自己会走!”董太后见张让等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竟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意,一种得到解脱的快意。
直到这一刻,董太后才真的完全放得下。皇帝刘宏的死,她的心里当然是非常明白是什么一会事,可是,她却因为身边还有太子、王子,她怕自己一旦说出真相,这些宦官狗急跳墙之下,怕他们会害及到太子、王子,所以,她才忍着内心的痛苦,现身在皇城城楼上,对天下人说出皇帝是病亡的事。
母子相依为命一辈子了,母子情深。而皇帝被这些宦官毒害,董太后焉能视如不见,她做梦都想把这些宦官抽皮剥筋,喝其血吃其肉。如今,少帝和被封为陈留王的王子刘协,已经从皇宫秘道离开了皇宫,而这些宦官也被围团在宫中,他们自然是难逃一死,所以,董太后放开了,不再惧怕这些宦官。
人就是这样,当董太后不再惧怕张让等人时,反倒,张让等人觉得时刻的董太后特别的让人感到害怕。董太后巍巍的从卧床上抓起床,对外面的喊杀惨叫的声音,似乎充耳不闻,甚至,似乎也像看不见眼前张让等人,而是非常细心的穿起了衣裳,非常细致的穿好了靴子,再慢慢的走到了一块大铜镜前,整理衣服头发。董太后似乎要把她平时最喜欢的首饰都戴上去,手腕、颈项、头发,还有腰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