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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袁绍不置可否,并有少许讥讽的道:“太傅说的是,这天下是汉室的天下,袁某当然要向朝廷禀明冀州的情况,这些事,就不用太傅操心了。至于谁是冀州州牧,一切还得听朝廷的任命,若太傅你说你有朝廷的任命为冀州牧,那么袁某也没话可说,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信都城就在那里,你大可以去信都宣布上任,跑到我这军营里来干什么?”
袁绍这就是摆明不合作的态度,他不管刘易说什么,就是不会承认刘易这个新汉朝廷可以号令得了他。当然,他亦有点破罐破摔的味道,摆明了你刘易若真的可以号令得了信都城的官员,能够让他们都承认你便是冀州牧,能够让冀州的官员都遵从你的命令,那么你就即管去上任好了。
袁绍从韩馥的手上夺了冀州,他马上就已经分封任命了冀州各郡的官府官员,可以说,现在整个冀州各郡的太守将领,都已经是他袁绍的人。他们只会听从袁绍他的命令,刘易纵有那个所谓的朝廷任命又有什么的作为?
袁绍现在亦知道刘易这一次仅只是带了万来兵马前来,来到他军营里的军马,也不过万,仅只是六、七千人马。他亦看死了刘易不可能真正的凭这一点兵马就控制得了冀州,所以,他故作大方,说可以让刘易去上任为冀州牧。
嗯,这种情况,就有如某人自己说自己是皇帝,可是,却是没有人承认的,没有人听你的,那有什么用?
刘易见袁绍已经冷静了下来,有点似要和自己摊牌的意思,心里自然也知道袁绍是不可能真正的公开承认新汉廷可以号令得了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个新汉朝的合法地位。因为他一旦承认,就不再是一方诸侯,而是新汉朝的一个臣属,这是涉及一个原则性的问题,不管如何说,袁绍都不会承认的。他现在,就是表明,你刘易可以大方去做那个什么的冀州牧,而我,依然会我行我素,在实际上统治着冀州。
在这个冀州牧的争论上的确是没有什么的意义,刘易也早知道是如何,所以才会说是假话。亦算是先向袁绍表明了自己无意冀州的意思。
刘易耸耸肩,对袁绍说道:“你我都知道,现在整个冀州都已经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去做这个名义上的冀州牧有什么意义?你袁绍据渤海,应算是冀州牧下属,可你愿意听从我刘易的命令么?不会!那么,谁是真正的冀州牧,大家心知肚明。”
袁绍没再说话,只是一脸随你刘易怎么样都好的神色,很是淡定。
刘易心里暗笑,知道袁绍未必真如表面这般一点都不担心。这主要是自己没有率来大军而已,若自己有大军在手,他敢说任由自己去上任么?自己一上任,马上就给他下命令,像他解韩馥兵权那样,解去他兵权,不听命令?那就征伐。
刘易道:“好吧,咱就跟你说真话了。”
换了刘易眼带嘲弄的看着袁绍,道:“说真话,刘某只是来冀州游山玩水,看你们打生打死,坐山观虎斗的,等你们打得差不多了,我再出来收拾残局,袁本初,你现在是否觉得很镇定?很淡然?无所谓?”
“哼!不知所谓!”袁绍坐了下去,他不相信刘易会说得出什么可让他不淡定的话来。
“不知所谓?你死到临头了,还没有一点觉悟?以为从韩馥的手上谋夺了冀州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以为只要把公孙瓒打退了,你便可以在冀州大展拳脚?大力发展实力?”刘易忽而指着袁绍,厉声道:“纵使你袁绍从来都没有想过天下黎民百姓,没有想过冀州百姓是否有一天好日子过,但是你袁绍若想发展壮大实力,亦离不开冀州百姓的支持!你现在居然还只想着与公孙瓒在此纠缠,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你背后还有一个要比董卓还更强大得多的黑山张燕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用两三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春收期,现在的黑山军,百万大军,日夜不停的在操练,随时都有可能四出进占冀州,你袁绍既然占了冀州,可有应对黑山张燕的良策?可有办法不使冀州百姓受黑山贼的涂毒?”
“黑山张燕?”
刘易厉声的一翻话,使得袁绍霍地又站了起来,撑着桌面,竟然有点大汗淋漓的样子。不只是袁绍,连帐内他的手下,都一脸惊容,背脊直冒冷汗。
实际上,袁绍之下,他们所有的谋士领将,一直来都没曾忘记黑山张燕的威胁。只是近几个月来,他们却对黑山张燕有所忽略了,没有谁再刻意去考虑黑山张燕的威胁。
这个,还得要从天下诸侯起兵讨伐董卓的时候说起。他们起兵讨伐董卓之时,黑山张燕主动给他们信报,明言天下诸侯在讨伐董卓的时候,他们不会乘机出兵出犯他们的地界,不会出兵四出抢掠。一开始,像袁绍、公孙瓒他们自然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后来看到黑山张燕果然是说到做到,近几个月,他们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行动,偃旗息鼓,与他们的地界秋毫无犯,相安无事。如此一来,一直到今天,众人都有点忽略了黑山张燕,以为黑山张燕已经从良了,没有谁再刻意的去提起黑山贼。
现在,刘易提起,他们才想到,冀州,还有一个最大的威胁在。
“你、你说黑山张燕准备出动,可有根据?”袁绍的声音都有点颤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