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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白虎在湖边的秘密水寨,离乌程城其实真的很近,不到二十里。刚好是在一条大河流入太湖的河口之处。不过,他并不担心乌程的孙策会率军来攻击他,孙策在太湖里没有船,在河道密布的地方,他也不怕孙策。哪怕孙策率军到了湖边来,怕也找不到他的水寨。
而这时,黄忠的二十二军,也的确快要对太湖形成了包围之势,湖东岸线、湖西岸线的先锋队伍,都已经分别到达了离乌程不到百里的地方。两师就只要再有一天的前进,就可以在乌程会师,对太湖形成真正的包围。
不过,黄忠的军队,也收到了刘易派人送去的情报,提醒他们,严白虎不在金庭岛,可能正潜伏在湖岸边的某个秘密地方。目前,还没能知道严白虎的情况,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少军马,所以,提醒黄忠的军队,要注意严白虎的袭击。
如此,黄忠的军队,现在,不以进据城镇为目的,而是以搜索严白虎的踪迹为主要目的。他们,每进据一个城镇,都会先派出大量的斥候探子,确认了严白虎不在,才会分兵进驻。
这天,天气似乎有所好转,不再下雨了,天空呈现出一片湛蓝,温暧的阳光,洒落在人们的身上,感到暧洋洋的。
严白虎决心要先对太湖北岸线的刘易军动手,所以,天一亮,他就率着上万贼兵,悄悄的离开了水寨,沿岸摸去。
而这时,北岸线的一支先行军,已经到了与乌程县相邻的县城,长兴县。
由于黄忠的军队,一路前进,沿湖岸的城镇,都留下了军士留守,以对太湖进行封锁,所以,到达了长兴县之后,其实还只有一营人马,也就是还有两千来人。
这两千来人马,将会留下一半兵力,占据留守沿湖的小城镇,一半兵力,还得要向乌程进发,直到与东岸线进军的兄弟队伍会师。
一个营级的统将,就是校尉。其将职,其实也相当于当初西园八校尉等同。放出去,都是了不起的将军了。
这个营,是第二十二军三十三师的五营,校尉与黄忠有点关系,是他的族人子弟,叫黄恪。这是黄忠在洞庭湖留守其间,从黄忠的老家来投靠黄忠的。
黄恪比黄叙大了几岁,生得虎背熊腰,一看便似是一员虎将,他小时候,黄忠接济过他家。但现在,他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念着黄忠的好,便寻到了洞庭湖去,投了黄忠。
但是,别看他长得虎头虎脑,一副闯将的样子,可是,其心思如发,没事,也总喜欢琢磨点东西。他投了黄忠,加入了新汉军,很快就得到了黄忠的赏识,组建二十二军的时候,黄忠便提拨他为校尉,统领一营兵马。
他率军进驻长兴县,首先做的,就是派出了大量的斥侯探子,几乎把半营军士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向当时的百姓打听严白虎的下落。然后,直接找到了长兴县的县令,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县令可以配合他的行动。
长兴县其实要比乌程小很多,其县城,也只是一座小城,城墙也不高,还是一座土城。这里,是属于一片平原地带,无险可守,县城,经常被水贼光顾,乌程县被严白虎所占的时候,长兴县也等于是严白虎的附属。
实际上,长兴县其实也算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也没法管,这儿,紧靠着太湖,离乌程不远,离吴郡隔着一个太湖,离现在刘繇的建业也比较远,哪一个势力,都难以管到长兴县来。
说来也好笑,长兴县的县令,倒也是一个妙人,他在先帝还在之时,就已经出任长兴县的县令了,历经了这么多变故,他居然还能安然的在长兴县为县令。在任差不多都有十年时间之长。这样的一个县令,可以说是一个圆滑、八面玲珑的家伙了,他在各个势力与及贼兵之间,居然还能左右逢源,顽强的活到现在。
这样的一个人物,黄恪觉得,的确是应该好好的见识一下。
县令叫田泽,是一个有点獐头鼠目的家伙,让人一见,便不自觉的觉得其人有点猥琐,不似是好人。黄恪率着一营军马来到的时候,他便大打城门,非常热情的把黄恪迎进了县衙。
黄恪见状,虽然对其的形象不好,但也不好为难他。
不过,向他询问太湖水贼的情况,特别是向他打听严白虎的情况,他居然没有向黄恪提供一点有用的情况,都是在如推磨一般,说一些没用的信息。
黄恪的心里怀疑他是不是和贼人一伙的,这么的一个家伙,太过奸滑,怎么看都不似是好人,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贼人常常光顾的县城生存这么久?
黄恪有心想恐吓一下他,便猛拍了一下桌子,手握刀柄,目露凶光的盯着他,喝问道:“田大人,你要想清楚了,长兴县离乌程,就仅只有五十里路左右,离太湖,也不过是十多二十里,你们这里,每年都会遭到太湖水贼的几次光顾,而你作为长兴县的县令,在职近十年,那些水贼强盗能容得下你?他们多次洗掠长兴县,为何你这个县令会没事?莫非,你也是太湖水贼?是太湖水贼的奸细?”
“哼哼,十年县令,十万雪花银啊,这十年,你应该也得到了不少水贼的好处了吧?”黄恪冷笑的看着嘻皮笑脸在打哈哈的田泽道。
田泽脸色一变,卟嗵一声跪下,似慌乱又无比的委屈的道:“黄将军,冤枉啊!小官自到长兴县上任以来,快十年了,几乎每一天都过得颤颤赫赫。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小官对大汉朝廷,可是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大汉百姓啊。”
“哦?那你倒说说看,我向你打听水贼强盗,打听严白虎的事,你却吱吱唔唔,不肯透露半点,而你又在水贼强盗的刀口上活了这么久,难道就不让人起疑么?近十年,长兴县让强盗光顾了这么多次,而你这个县令,做得稳如泰山,水贼强盗都不动你,这些,你能如何解释?”黄恪问。
“黄将军!”田泽那有点猥琐的脸上,居然有一股堂堂正气的神色,他理直气壮的道:“黄将军,长兴县,近十年了,朝廷都没有给过下官半点奉禄,整个长兴县,就仅只有不到五百的官兵,五百官兵,分出近半的官兵到十来个镇子去,县里,就只有两百左右的官兵。贼兵来犯,小则数百,多则几千人,他们要来洗掠县城,小官又如何能阻止?向别县求援,也远水救不了近火,长兴离太湖近,水贼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请问黄将军,你让小官如何保全长兴县?”
“嗯,按你所说,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了?”黄恪脸色一沉,瞪眼道。
“小官不敢!小官只是说事实。”田泽跪着道:“黄将军,你今天才到长兴县,可能还对长兴县不大了解,但是,请黄将军明察,你可以去县里看看,看看县里的百姓,他们目前,最少都还能安然的生活吧?朝廷当初任命小官来长兴为县令,这么多年了,小官觉得,对待长兴的百姓,虽然不能算是有多好,可最少,也能让他们勉强生活,保全了全县百姓的姓命吧?”
“嗯……”黄恪点点头,这个,他似乎也发现了,进入县城的时候,这个县城虽然不大,可是,百姓倒挺多的,而且,百姓似乎也没有因为新汉军的到来而太过担忧惊慌,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
田泽见黄恪点头,赶紧道:“黄将军,小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这样的一个强盗环伺的小县,官兵也难以保护的地方,下官就只能委曲求全,与水贼达成了一定的协议。”
“哼,与水贼达成协议,这岂不是成了通匪?”黄恪一听,目中杀气大盛。
“啊,黄将军,别动怒,且听小官一言。”田泽眼眉一跳,急道:“黄将军,你或许不知道,长兴县,三不管,不仅是我这个县令,还有城里的百姓,他们的生死,全在太湖水贼的手上握着,他们如果不想死,除非也入伙做水贼。可是,又有多少百姓当真的愿意做水贼呢?所以,下官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与水贼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我们长兴县的百姓,可以按时送给他们一定的钱粮,但是,他们却不能在县里杀害百姓,也不能进屋去抢夺百姓的钱粮,更不能**祸害县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