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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与甘宁两人是选在大厅内的一个角落,所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两人的宴席背后,是一幕贴墙的落地深红布幔。两人一反手,就把各自弄晕的家伙藏于布幔之后的墙根,公然的占据了两个宴席。
两人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除非一直都有人盯着他们,要不然,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在这角落的宴席上已经换了两个客人。当然,甘宁是直接一个掌刀击在那人的颈项将其弄晕的,并不是如刘易那样封住了那人的睡穴。
这就是艺高人胆大,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敢如此偷梁换柱。
当然,没有人察觉到这里的异样,在他们身后的布幔墙根的两个家伙,除非有人过去掀起布幔来察看,要不然,他们就只能乖乖的在冰凉的地上躺一会了。他们并不致死,不过,待他们醒过来之时,恐怕刘易与甘宁都已经完事了。
“哈哈……玄德啊,还真的没有想到,转眼之间你就和子仲成了亲家,好,很好,这样一来,将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徐州的事,将来还请玄德多些担待担待了。”陶谦率先走进了大厅,对左右的糜竺及刘备道。
陶谦是徐州之主,虽说是在糜家,刘备又是这晚的主角,可他依然是在场之人当中,身份地位最崇高的人。所以,糜竺与刘备都只能在左右簇拥着他。
“那是自然,玄德从平原到徐州来,其目的就是不想看到曹操多行不义,欲保徐州百姓平安。现在,与糜家结亲,无形中,这徐州也等于是我刘备的家了。徐州的事,岂不等于是我刘备的家事?所以,陶使君不用客气,只要有用得上我刘备的,尽管开口。”刘备在旁微微躬身道。
“主公,我们徐州之所以能够击退曹操,最主要的就是我们徐州军民如一家,加上玄德率精兵来相助,现在,我们与玄德也成了一家人,如此一来,谁还敢来攻打我们?”糜竺引着陶谦走到了厅内主位道:“将来,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徐州成为一个最坚固的堡垒,无人敢再欺我们徐州!”
“对!子仲说的有理。”陶谦高兴的欲要落座,但却又一下子顿住,扫了一眼厅堂,指着座位咳了两声道:“咳咳……子仲,这……这是主位?不不,今晚我陶恭祖只是客,可不能占了你这主的位置,一会,玄德还要与糜贞那丫头拜堂成亲呢,总不能向我这个外人拜高堂罢?来来,你请坐。陶某就在一旁陪着就好。”
陶谦边说边摇手,来糜府作客,占了主人席还真的不适合。何况这也不是一般的宴会,而是成亲宴,这总不能喧宾夺主的。
“主公,你说的这话就不对了,刚刚我们都说着,将来,我们就是一家人,凭主公是徐州之主的身份,在我糜家,那还不是等于是主人?你坐在这里,正合适。”糜竺拍着马屁道。
“不不,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陶谦也不是什么不知礼数的人,怎么能做这种喧宾夺主的事?来来,子仲,你快上座,别耽误了玄德与糜贞的良辰吉时。”陶谦连摇头道。
“哎呀,主公,糜某就直说了吧,其实,子仲请主公你坐主位,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糜竺扶着陶谦,一脸恭敬的道:“主公你也知道的,我糜竺的父母双亲早逝,家里的高堂都不在了,如今糜某嫁妹,家里没有一老坐在高堂不太合适,因此,糜某就与玄德说了,他与糜某的妹妹成亲,就请主公为主婚人,我糜竺与二弟糜芳,就在旁站着就行了。另外……”
糜竺转身,对跟着进厅来的陈登道:“元龙,子钟就厚颜,请你为玄德与糜贞的媒人,还请你万万不可推辞。嘿嘿,我听说了,你父亲陈圭老先生为太傅刘易到曹豹将军家为太傅刘易保了媒,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这个媒妁,我糜竺就非要请你陈家的人不可。哈哈……”
“呃,这个,那好吧……”陈登欲辞无语,只好一脸苦笑的样子答应了下来,抬手作状的指着糜竺道:“我算是被你绑上台面来了,呵呵……”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来来,各位大人,各位将军,都入席,吉时快到了,我马上去把新娘带出来,举行拜堂仪式!”糜竺分别请众人入席。
陶谦没法,亦只好在主席入座。
“那诸位请稍等,主公,先与各位将军、大人喝酒,玄德,你先陪着陶使君。”糜竺说着,对陶谦打了一个眼色,躬身退下,准备去把糜贞带出来与刘备拜堂。
陶谦会意,这已经是糜竺与他说好了的,要趁机会调动刘备的兵马助自己收复下坯。
糜竺走后,陶谦端了一杯酒,对厅堂中间等着迎新娘的刘备道:“玄德,今夜是你喜结良缘,新婚之好之日,陶某在此借花敬佛,预祝你与糜贞姑娘同心同德,幸福美满,白首偕老。来,敬你一杯美满酒!”
刘备赶紧招手,让下人捧来了一杯酒,端酒回敬道:“感谢陶使君的祝愿。刘备干了!”
“哈哈……”陶谦与刘备同时举杯,一干而尽,双双杯口相向,不约而同的笑了一声。
“玄德,本来有些事,陶某是有些难以开口的,但是,如今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那么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陶某厚颜,有件事还真的想请你帮忙帮忙。”陶谦放下酒杯,又对刘备拱了拱手道。
“哦?陶使君有话但说无妨,只要刘备能做得到的,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刘备赶紧肃立躬身道。
实际,刘备也正等着陶谦有求于他呢,糜竺也与刘备说过,凭刘备现在的实力及在徐州的声望,还远不能盖过陶谦,远没能让徐州军民对其爱戴相随。如果刘备欲想取代陶谦为徐州之主,必须要把握一切可以提升他在徐州名望的机会。而名望,都是打出来的,如果刘备将来仅仅只是呆在小沛,一无所为,那他就永远都不可能提升在徐州的名望。因此,刘备还真的是无时无刻都不在期望着陶谦有用他之时。
陶谦见刘备如此恭敬自己,不禁暗暗点头,直说道:“玄德,与及各位将军、大人。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徐州形势不妙,曹操刚刚退兵离去,谁也不敢保证他哪天会再来攻击我们,同时,除了曹操之外,还有别的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出兵。我们可不能如此被动,要趁曹操暂时无暇顾及我们之机,我们得要先把整个徐州整合起来,让我们徐州地区所有的兵马都一条心保护我们徐州领地,保护我们的百姓。如此,之前背叛了我们徐州的一些城镇,我们就得要先收复回来,使其归我们徐州府衙的调遣命令。”
“主公说的有理,收复之前背叛我们徐州的领地刻不容缓啊。”陈登应道:“主公有所不知,这几天陈某了解到,叛军于我们徐州的百姓,其危害比曹操军对我们的徐州百姓的危害更大。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常常发布谣言,让民心动荡。曹军虽恶,哪怕是屠城,可也不会尽屠百姓,对于表示顺服曹操统治的百姓,曹操也会安置得妥妥当当,但叛军,却纯粹是害民,元龙本早想请主公出兵消灭叛军……”
“元龙说的是啊,其实,陶某早便有心出兵消灭叛军,可我们现在,才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元气大伤,已经早拟好了让曹豹将军出征的命令,可一想到曹将军一旦出征之后,徐州的兵力就空虚,但心会被人乘虚而入,这才迟迟未敢发出命令……”陶谦望了一眼下面的徐州军将道:“不过,现在好了,我们与玄德成了一家人,这事,或许可以请玄德助我们一臂之力。”
“玄德,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陶谦最后看着刘备道。
“陶使君的意思是……想让玄德出兵助阵,消灭徐州叛军?”刘备压抑着心里的喜气道。
“没错,事不宜迟,如果玄德同意的话,我想请玄德马上出兵下坯,助陶某消灭笮融反贼,我徐州另派一军随行协助。”陶谦道。
“马上出兵?可刘某现在……”刘备有点为难似的道。
“哈哈……玄德你放心,陶某岂是那种不懂情趣的人?现在玄德你新婚之喜,自然不可能让你出征了。我的意思是,可以请你二弟、三弟率军出征,而玄德你,就留在徐州助我坐镇徐州城,免得会让一些宵小之徒趁我们攻伐反贼之机来偷袭我们徐州城。陶某相信,有关羽、张飞两位将军及我们徐州方面的曹豹将军,必可以消灭下坯反贼,收复下坯。”
“呃……这样啊。”刘备脸色一红,犹豫起来。
刘备可不太放心让关羽、张飞两人独自率军出征,因为这点兵马可是他刘备的老底子,他担心似乎对自己有所不满的关羽、张飞带走自己的军队。
“怎么?有困难吗?你放心,出征所需的军费,我陶谦会一同供应的。”陶谦道。
“那、那好吧。”刘备现在名义上是投靠了陶谦,人家现在第一次开口让他出征,他总不可能真的拒绝,想了想道:“那就这样吧,我让二弟、三弟,分别率一万军马,共两万人马出征。”
“好!”陶谦高兴的道:“曹豹!”
“末将在!”曹豹知道陶谦有军令,赶紧出列。
陶谦从怀里拿出了一卷早写好的军令道:“着你明天一早,点三万精兵,向下坯攻击前进,与关羽、张飞两位将军汇合之后,一起攻取收复下坯城!”
“末将领命!”
曹豹一脸严肃的上前接过调军军令。
“陈元龙!”
“臣在!”陈登应声道,出席跪在陶谦面前。
“汝负责给曹豹、关羽、张飞三将大军的后勤供应事宜,同时,为随军军师,可给三将出谋定策,务必要收复下坯!”
“领命!”
……
陶谦一连发布了几道军令,最后对刘备道:“玄德,那就麻烦你给你二弟、三弟下一道命令,请他们明天出兵下坯,与曹豹将军一同进击。”
刘备没有想到陶谦会如此雷厉风行,明天就要出征。不过,现在他也没有想太多,只好当场命人拿来了纸墨,书写了一道命令,让人快马送去小沛,让关羽、张飞连夜点好兵将,明天一早出征。
这些,都是糜竺一早算计好的,他担心糜贞被刘易抢走之后,刘备会气不过不肯让关羽、张飞领军出征,现在趁刘易还没有抢走糜贞之前,让刘备先行下一道命令。如此,就算刘备事后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军令发布之后,厅内的军将都有点肃然,觉得这个喜庆的气氛当中,多了一种无形的兵戈铁马的味道。当然,大家都没有想到陶谦会借糜府婚宴之机发出出征的命令。这让大家的心里都有点意外。
不过,婚宴还是继续。
糜竺这时,在阁楼里看着满脸泪水的糜贞。
现在的糜贞,已经一身大红衣裙的新娘装扮,头上戴着珠帽,给她平添了几分贵气。
“大哥,真的要人家嫁给刘备吗?可人家心里喜欢的是刘易。”糜贞梨花带泪的道,精致的小脸让人我见犹怜。
看着美仑美奂的糜贞,糜竺有点艰难的道:“贞儿,别闹了,记得大哥的话,这都是为了我们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