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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就算他们没有遭受到新汉军的攻击,就如此让他们全部都安然逃回大漠,可跟着来的严寒天气,亦有可能让匈奴族人面临一个灭族危机。
于扶罗左想右想,他真的拿现在的局势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天欲使人亡,必先令其疯狂。
左右横竖都是一死,于扶罗在心里不禁生出一个与新汉军鱼死网破的可怕念头。
在他们眼前的这支二十多万人的新汉军,如果他不计军士的死活,命令他们强攻的话,也不是说不能攻击进他们的军营,他的七、八十万的大军,他就不相信真的不能灭杀了这支新汉军。
反正是一死,他还怕什么?
但是,他却很难下这个命令,因为他也知道,下面的部族,肯定不会白白上前去送死的,必然不会如他所想的那么不要命的冲上去和新汉军同归于尽。
他知道,如果他敢下这个命令的话,这一支匈奴大军肯定分崩离析,肯定会马上四散逃回大漠。
嗯,让这些匈奴族人四散逃回大漠其实也相当不错,可是,有谁能如他这般可以看得到新汉军要灭绝他们匈奴人的决心?于扶罗敢保证,他的族人,哪怕是分散逃回大漠,也逃不过新汉军的追杀。他们一旦分散逃走的话,碰到大漠上的别的胡族,也是死路一条。
何况,该死的严寒,他们谁都躲不过。
于扶罗现在还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惊惧过。
“林道!”于扶罗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猛然的想起了他还有一个汉人组成的谋士团。
林道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当初被毒打的肿痛已经减轻了许多,肿如猪头的瘦脸,已经勉强可以看得出原来的脸部轮廓了。
他其实很不愿意再被点名问计,在场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汉人军师,可是他并不知道于扶罗为什么次次都要让他出来说话。
他苦着脸站到了于扶罗的面前,跪下说话道:“大王,小人在。”
“情况你都知道了,你现在可有计策,让我匈奴一族渡过此次灭族危机?”于扶罗有如发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林道,咬牙道:“你如果现在能给本王谋一个万全之策,你现在马上就是我匈奴国师,以后,你在我匈奴族人当中,就是我于扶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当于你们汉朝当中的太傅。”
“啊?马、马上就是国师?”林道一听,浑身一颤。
他上次,因为才刚为于扶罗谋了一策,可是还没有实行,马上就失败了,让他好不郁闷。现在,为于扶罗谋一策,马上就是国师?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你、你的意思是说,不管小人之计能否最终得以实施,是否成功,只要能得到大王及一众部族首领的认可,小人便是匈奴国师?”
“呵呵,只是我们认为可行,能够成功,那么执行计策当中,发生了一些变化,或者是我们匈奴人的问题,自然与林道先生无关,你依然是我们匈奴一族的国师。将来,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国师,永远受到我们匈奴族人的膜拜。”
“这、这……好吧,让我想想。”林道似努力思索的样子,转头对另外的那些汉人军师道:“大王,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正所谓一人计穷,二人计长。我想,请他们一起与小人共议,商议出来的计策若可行,就算是我们全部人的功劳,希望他们的待遇,也能得到提升,最少,得要让他们在匈奴族中有自由活动的权力,不能再动不动就遭受到匈奴人的欺侮毒打。”
林道倒不是好心要帮助那些汉人文人。他只是觉得,现在匈奴人的情况的确不妙,不管他是否可以成为匈奴国师,现在都得要为自己谋一条后路了。如果可以如愿的成为匈奴国师,那么在匈奴人当中,单凭他一个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明面上,匈奴人或者不敢拿他怎么样,但是人势孤单的他,肯定会受到匈奴人的控制,他想做些什么都不方便。如果可以拉拢一些人为他所用,那么就什么都好说了。
再且,这些汉人文人,因为他屡屡出风头,不少人对他已经不瞒了,暗暗有挤兑他的迹象,如果这个时候卖他们一个好,说不定就可以得到他们的好感,到时候,有他们之助,不管是在匈奴族中为国师,还是另谋出路,都会有人相助。
于扶罗倒没能看出林道内心的真正心思,现在也正是他六神无主的时候,这些汉人文人,他其实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现在要向他们问计,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了林道。
他点头道:“准!你们汉人军师,从此之后,就和我们匈奴人一样,如同一族,如果还有匈奴族人欺压你们,立刻处斩!”
“谢大王厚爱,请大王稍等片刻,我们合计合计!”林道闻言大喜,对于扶罗叩拜,然后起来回转身,走回一众汉人军师当中。
自然有不少汉人文人对林道为他们谋取到了利益而感谢,他们群策群力,在一旁轻声商议,还真的让他们想出了一个似乎是可行的计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