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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将军,你好好想想吧,事到如今,刘某亦可明着告诉你,我们新汉军,早已经利用这几天的时间,从城外挖掘了一条地下通道直接到了城内。我新汉军的大军,正源源不断的潜进了范阳城,此刻,就只需要我刘易一声令下,范阳城之内,就必定会杀声四起,要夺下你的范阳城,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刘易见麴义的神色阴晴不定,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袁绍军,向来都没有真心为了大汉百姓打江山的想法念头,大汉百姓的死活,你们袁绍军是不会顾及的。就如此刻,我相信麴义将军你一心想着为袁绍尽忠,亦从来都不会念及范阳城的百姓民心所向。你所在乎的,只是你手下的这两万余兄弟罢了。相对的,刘某同样是如此,我新汉军将士,每一个都是我刘易的兄弟,如果没有必要,刘某并不是强行攻城,让兄弟遭受到太大的损伤。所以,若麴义将军若不愿降,那么你我两军正式攻战,不管哪一方有所损伤,都不好。我刘易可不管,你们投降就最好,若不投降,非要与我军死拼,那么,你们这两万余兄弟,将会一个不留,麴义将军,你希望这些兄弟,你跟着你共赴黄泉么?”
刘易不用麴义的妻儿威胁他,却用他的两万先登死士的性命来威胁他。
自然,这样做亦无可厚非,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在战场上斩杀麴义及其士兵,麴义亦无话可说。
“麴义将军!”刘易断喝一声,诱导着他道:“男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对袁绍尽忠,只是愚忠。他袁绍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私利而拥兵自立的人,你跟着他会有出路么?说实话,之前我们新汉朝所公布的声讨天下诸侯的圣旨当中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这个天下,是汉室的天下。现在大汉朝廷犹在,可是,像袁绍之流的诸侯,他们的心里可曾有汉室?不忠于汉室的人,便是贼,反贼、汉贼。你跟着袁绍,就算是死了,也是一个反贼。与当初黄巾暴乱时的黄巾贼一样的性质,会受到后世唾骂。”
“背着一个反贼、汉贼的骂名去死,就算我刘易不杀你妻儿,他们将来亦难以挺直脊梁做人。时时刻刻都会受着百姓的鄙视。你愿意这样吗?你想想,你死后,世上是会称赞你麴义对袁绍的忠义呢?还是责骂你的无知?骂你为贼呢?”
麴义听刘易说到这些,他那阴冷的神色不禁有点松动。
麴义只是袁绍的一个部将,袁绍对他有赏识之恩,早年对他亦有一定的恩情。可是,这些恩情,并非是什么的救命之恩。麴义之所以不愿降,其实就是为了名。
这个古时代,忠臣不事二主,这些话,常常会挂在一些文人名士的嘴上,甚至百姓亦常常会言及。麴义希望,他死后,可以博得一个忠臣之名。
可是,现在听刘易这么一说,他现在为袁绍而死,非但不能得到名声,反而会被世人骂为贼。这才是他的神色有点松动的主要原因。
嗯,这个时代,大多的武将,都是没有太多是非对错之分的,他们只要认为这样做是对的,他们就会一门死脑筋的进行下去。
他认袁绍为主,就自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忠于袁绍,直到死,一生只事一主,这便是忠贞忠烈之士。他们不会过多去考虑,他们所追随的主公,是否值得他们去追随的人。
所谓忠臣、明君。这个世上,又有多少忠臣可遇明主?又有多少明君得忠臣?
不管如何,麴义都不想死后还要被世上唾骂为贼。
“你、你说我是反贼是汉贼就是了?你凭什么说我麴义死后会被世人骂为贼?”麴义梗着脖子想反驳刘易,想说自己为袁绍效忠并非反贼,可是,他却找不到说词,只好有点使气似的道。
“哈哈,凭什么?”刘易哈哈一笑道:“凭的,是这大汉的百姓,我们新汉朝,民心所向,只要知道我们新汉朝的,大汉百姓都愿意归顺我新汉朝,服从新汉朝的统治。说谁谁是贼,可不是我刘易说了算,而是天下百姓说了算。至于这一点,刘某可以马上就证明给你看,看看百姓是如何说的。”
“这是其一!”刘易紧接着道:“其二,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所书的,事实已经很明白,你麴义,现在是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击败我新汉军,你将会被我大军所灭。你人都死了,将来我要如何说你为贼,还不是由我这胜利者说了算?你难道还能从地下跳出来向天下百姓分辩证明你不是贼?你跟着袁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么多年,袁绍的性子如何,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们治理冀州百姓是如何治理的,你能一点都不知道么?袁绍并非雄主,他早晚会被灭,将为成为逐鹿天下的一个失败者。到时候,连袁绍都是贼人,你们这些袁绍的部将,又岂不是贼?这便是成王败寇!”
成王败寇!
刘易最后的话,重重的击在麴义的心窝。
“袁、袁……我家主公待麴某不满,若要麴反他,与你们新汉军一起去攻伐他,这是万万不可的……”麴义脸色有点难看的道:“何况,成王贼寇又如何?我不相信,我麴义为袁绍尽忠,还会被世人骂为贼。你说能证明,这能如何证明?”
刘易见麴义如此,便知道有戏,说不准,还真的可以说服麴义归顺。
想了想,刘易才道:“这就好办,麴义将军,我刘易就跟你打一个赌。”
“打赌?赌什么?如何赌?”麴义不禁有点好奇的问。
“呵呵,很简单。我可以让我的大军暂时不攻击你的范阳城,只是让大军在城外佯攻。然后,你就去号召百姓,说现在战斗非常激烈,新汉军攻城攻得太紧迫,号召百姓帮忙,参与你们守城。嗯,记住了,不能用强迫的方法,只能通过喊话号召,让百姓帮忙,当然,你们可以用诱惑的方式,比如,你可以说,只要百发生愿意帮忙,可得多少钱财的方法。不管你用什么的方法,只要不强迫百姓帮忙,看你可以号召得了多少百姓。”刘易眼里带着一点坏笑的道。
“号召百姓?这能如何赌?”麴义还是不太明白刘易的这个赌法。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看你可以号召得起多少范阳城的百姓,一个时辰之后,就轮到我派人在范阳城里喊话,就说我新汉军已经攻破了范阳城,但只是攻破了一个主城门,你大军还在拼死抵抗,请百姓里应外合,前去帮忙新汉军守着那个主城门,好让新汉军能杀进城来。如此,我们再看看,是你们号召的百姓较多呢,还是我们新汉军所号召得更多。谁能号召更多的百姓,就证明谁的军队更加深得民心,看看百姓会跟着我们新汉军骂袁绍为贼呢,还是会跟着你麴义骂我刘易为贼。”刘易神色谈定的道。
“就这样?”
“嗯,在这个打赌之间,我可以命我的新汉军不真正攻城。如果我们新汉军号召的百姓比你麴义所号召的百姓多,你麴义投降,归顺于我。反之,我新汉军放弃夺取范阳城,大军掉头就走。如何?”
“另外,也请麴义放心,若你归顺于我刘易之后,我决不会让你率军与袁绍军交战,将你调往别的战场。并且,绝对会重用于你,命你们先锋大将。”
刘易在说明如何打赌的同时,又给麴义开出了一些让麴义能够接受的条件。
“这个……太傅你当真已经打通了一条从城外进城的地下通道?”麴义神色有点犹豫,没有马上答应与刘易打赌,转而问这个。
刘易知道,麴义还心存饶幸,担心自己会骗他投降。
想了想,刘易扭头望向史阿,对史阿道:“史阿,去看看,我们的军马进城了多少,我们带麴义将军去看看,好让麴义将军明白,此时此刻,我们要攻下范阳城,易如反掌!”
“是!”史阿应声,身形一动,嗖的一声,如飞一般直接隐没于黑暗当中。
麴义见状,心里一惊,知道刘易这点人虽然不数不多,但是应该个个都是一流高手。尤其是他认得典韦、颜良、文丑等将。这刻,他亦知道,自己在察觉夫人阁楼有问题的时候没有马上调运兵马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如果调来了人马,双方就在他家里打了起来,他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刘易的人刺杀,乱战当中,他的妻儿怕亦难以幸免。
刘易待史阿走了后,再对麴义道:“麴义将军,夜里露水重,在室外亦有点凉意,我们这些大男人打些露水没有问题,可是,令夫人及小公子怕会受不了,不如,先请进楼吧,等一会,你随我去一看便明白。”
这里本是麴义的家,却要刘易反客为主的请他进去,麴义此刻倒没多想,携妻儿进去,并护送妻儿到了阁楼上去休息。
不一会,史阿回来了。
刘易见史阿点点头,便对下楼来的麴义道:“麴义将军,请随我等来。”
麴义现在,已经没有选择,在这一众让他高山仰止的高手面前,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有跟着刘易去看看。